徐载靖坐在第三排,看着左边,看着年纪小小的明兰跟着兄长表哥们摇晃着,脑袋上固定在小揪揪上的珍珠发带,随着她的小脑壳动来动去。
察觉到徐载靖的目光
明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还翻了个白眼儿给他。
“不错不错,声音都很有精神呀。”
听到庄学究来到讲堂,众人纷纷起身问好。
一番考教后,庄学究坐在桌后道:
“邸报上说,南方侬人先臣服于交趾,近日又上表朝廷表示归顺,你们假若是考官,会如何出题呀?载章,你先说。”
“学究,这侬人如此反复,学生可能会出一题‘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长柏,你来吧。”
“是,学究,此句出自论语‘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不论是顾廷烨还是徐载靖都用心的听着,也在脑子里想着如果自己遇到此题,会如何来做。
墨兰装作很有兴趣,
如兰听得昏昏欲睡,
而明兰却是面色难看的继续临摹着字帖。
等庄学究讲完长柏的思路后让众人休息的时候,徐载靖踱步到明兰书桌边看着她的字,一脸的目瞪口呆。
明兰白了他一眼,把所有的纸盖了过来。
看着徐载靖走出讲堂,
明兰假作无意的来到墨兰的书桌旁边。
看着上面已经颇有模样的字迹,她失落的叹了口气小声道:“唉!定是这笔问题,才让我写不出好字的。”
“姑娘,你喝水。”
明兰接过小小桃手里的茶盅喝了一口,回首看到如兰桌上的宣纸上,疑似画了一个蛐蛐。
她抿了抿嘴,五姐姐倒是自得其乐。
酉时四刻(下午六点后)
书塾下了学,明兰回到寿安堂,
老夫人看着闷闷不乐的明兰,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待明兰睡下,老夫人让房妈妈将小桃叫到了卧房:
“小桃,你家姑娘可是在学堂中遇到什么事了?怎的如此不高兴?”
小小桃眨了眨眼睛道:“回老太太,这几天靖公子老是笑话姑娘的字。姑娘她说是笔的问题才写不好字。”
听到小小桃的话语,老夫人摇头啧了一声,
待房妈妈拿过明兰的书箱,拿出写了字的纸张,老夫人端详了一下,点点头道:
“嗯,写成这样,可能真是笔的问题!小桃你先回去。”
小小桃蹲了一礼,走出了老夫人的卧房。
一旁的房妈妈却是低头没说话。
老夫人靠近了烛光,看了几眼明兰的字道:“素琴,你看看,是该给她换支笔了。”
“嗯?你怎么不说话?”老夫人拿着纸张看了一眼房妈妈后皱眉问道。
“老太太,您这小时候也是这么和老侯爷说的.”
“我?.哪有啊???”
老夫人一脸迷惑的看了房妈妈一眼。
“您在球场上,第一次用出凤随流星这招的时候!”
“啊?哦~~~嗯~”老夫人先是皱眉回忆,然后是一脸的明悟随后是无可奈何。
“老太太,奴婢知道主君写字是好的!您再看这幅绣画上的字”
“明儿年纪还小,再宽她几年.”
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绣画,那几个字绣的异常漂亮,她熟悉盛紘的字,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不是盛紘写的。
“老太太,您焚香插花捶丸马球自然是大家,可”
“素琴,你说得对,去,去把茹安叫过来,我吩咐她几句。”
第二天中午明兰被老夫人叫了回去。
饭都没吃,就吩咐明兰去了今安斋。
到了院子门口,看着门口挂着的牌匾,明兰高兴的进了屋子,
“阿娘,弟弟呢?”明兰探头探脑的问道。
“弟弟在睡觉。”卫恕意温柔的声音传来。
“明儿你站过来。小蝶,把书箱打开。”
小蝶接过小桃手里的书箱,将里面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明兰惊讶的看着卫恕意。
“阿娘,你要干嘛?你要写字吗?”
她长这么大,真的没见过卫恕意写过字。
在扬州的时候,偏院儿之中更是纸笔都没有的。
卫恕意看了一眼明兰下学时刚刚洗干净的毛笔点了点头,然后在砚台里滴了几滴水后缓缓姿势优雅的研墨。
明兰看了看自家阿娘研墨的手,又抬头看了看阿娘的脸,
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惊讶。
卫恕意站在桌旁研墨结束,
她将明兰书箱中的一张纸铺开用镇纸压好,然后一只手拿起被明兰‘嫌弃’的毛笔,潇洒在砚台中动了几下,待毛笔吮满了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