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和武学差不多。咱们练刀,不是讲人刀合一么,练枪同样如此…”
“厉害!”
一番讲解,李衍把知道的全盘托出。
沙里飞或许真有些天赋,短短时间就已弄清了燧发火枪怎么回事,借了过去整日摆弄。
甚至,连和罗法清卖舍利子的事都忘了,被人找上门一通抱怨。
王道玄则不怎么热衷,只求能练熟,将来有个护身法器就行。
没错,在老道眼中,这玩意儿就是法器。
至于李衍,主要心思还是修炼。
昨日对他来说,收获颇大。
一是看到了那些个武道高手,还有擂台上的脚印,更让他坚定了练武之心,即便火枪即将登上舞台。
二则是《北帝阴山法》成功。
别看这短短一晚,竟顶得上两三月苦功。
当然,此法也有副作用,便是根基不稳,每次修炼后,必须存神休养一个月,稳固道行。
即便如此,也是惊人速度。
照这样下去,估计明年就能建二重楼。
随后几日,三人又找机会夜晚出门,在长安附近荒山之中,练习枪法。
嘭!嘭!嘭!
黑夜里,枪火闪烁,硝烟弥漫。
或许是前世所见作祟,李衍对这燧发火枪实在看不上眼,尤其是这玩意儿有太多弱点。
火药受潮便打不响、几十米外就失了准头、装填过于麻烦…和都尉司所用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当然,即便如此,他还是练的很认真。
凭借习武的眼力臂力,还有嗅觉神通,很快有了准头,至少在几十米范围内,能指哪儿打哪儿。
王道玄练得最差,兴趣也不是太大,只求在十米范围内能打中人。
而沙里飞,则兴致盎然。
即便没有神通,跟李衍相比进度很慢,但还是一次次练习,整个人都钻到了里面。
当然,麻烦也随之而来。
“小哥,没弹药了。”
沙里飞手持火枪,望着空空如也的弹药包,只觉抓心挠肝,难受至极。
“没就没了。”李衍摇头道:“先忍着吧,古周墓炸药案,都尉司还在追查,此刻风声太紧,即便能找到门路,这时候也别去冒险。”
这种燧发枪,弹药制作并不复杂。
油布、火药、铅丸或铁丸。
有此三样,便可手工制作。
“这…也好。”
沙里飞挠了挠头,浑身都发痒。
当然,即便他想做什么,也已顾不上。
随着年关将至,三人越发忙碌。
沙里飞还是和罗法清混在一起,在长安城各个富豪宅中穿梭,手里的舍利子,也快卖完。
王道玄除去接一些小活,剩下的时间,都在为过年做准备。
他往年只有一人,随便贴上年画,换了对联,再吃顿饺子,就算过年。
而如今多了两人,又搬了新宅子,从上到下,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
宅子要找人清扫,请的是坊内闲人…
家宅六神也要重新更换,且都配上了对联。
灶君是“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院子里贴着“满园春光”,楼梯上贴着“步步登高”,井边贴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就连面缸和米缸上,都贴着“面白如雪”和“米黄如金”…
沙里飞笑他跟老婆子一样。
王道玄只是抚须微笑,眼中偶尔闪过一丝落寞。
至于过年的吃食,则完全没准备。
张师童送来年礼后没几天,黎空青便上了门,同样返了些年礼,样数虽少,却全是王府上档次的点心。
沙里飞想吃,却全被王道玄收走,说要等到过年,给祖师和三人祖先祭祀后,才能动嘴…
之后的几天,断断续续又有人来。
先是红夜叉,带来了些活鸡活鸭,说是村里百姓送的,吃不完,索性带给他们…
随后是长安城五行的人。
除去没打交道的车马行和漕帮,凤飞燕、铁师古、甚至牙行堂主白若虚,都派人送上了一份年礼。
这些自然都要回礼。
沙里飞又备了一份,挨个送上门。
虽嫌麻烦,但这就是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