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楚儿的问话,张文远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为郑楚儿斟茶,一边轻声答道:
“孙子兵法有云: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在下只是提前做了些准备而已。”
“就比如,在下若是不能为主子买下百花阁,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群芳院的院主谈了。”
郑楚儿呷了一口茶,好奇道:
“若是群芳院也拒绝售卖呢?”
张文远摊了摊手掌,无奈道:
“若是如此,那便是在下无能。在下也只能向主子请罪了。”
郑楚儿闻言嘴角勾了勾。
“客官还未回答奴家最开始的问题,你说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郑娘子才是百花阁的主人,阁里有什么麻烦,您比在下更加清楚吧?”
张文远面色平静,古井不波,和郑楚儿打起了太极。
郑楚儿闻言不置可否。
沉默许久,她突然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
“客官口中提到的主人,可是蓝田郡公?”
张文远闻言瞳孔微缩,拎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笑容温和地给郑楚儿斟了一盏茶。
虽然张文远只是短暂的错愕,但依旧被擅长察言观色的郑楚儿捕捉到了。
[眼前这家伙还真是小冤家的人。]
[厉害的,厉害的,不愧是让奴家害上相思的人。]
[不过,保险起见,明日还是将今晚的消息汇报上去,相信若他真的是小冤家的人,主人那边定然知晓。]
念及此,郑楚儿又恢复了温婉的笑容,柔声道:
“客官,不妨先说说,你家主子开出的价码,若是合适的话,奴家明日倒是可以和东家商量一番。”
张文远微笑颔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递到郑楚儿面前的桌案上。
他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语气淡然道:
“这里是我家主子,为阁里的娘子们订立的规矩,也是价码之一。”
“阁主可先行过目。”
张文远说完,便自顾自地端起茶盏,老神在在地喝了起来。
对面的郑楚儿,愣了一下,拿起那张薄薄的信纸展开,低头看了起来。
只一眼,郑楚儿的瞳孔便猛地一缩。
只因那张信纸上,开篇第一条规矩便是:
阁中女子可以替自己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