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的流水声哗啦啦地在韦昌辉耳边响起，韦昌辉忍不住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

在过去的千百年里，秦淮河都是这座古都之外最好的夜生活所在。

直到太平天国的到来，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造船厂。

各种厂房、工人所住的窝棚，以及河边随意堆放的木料，让被史书传唱的旖旎消失无踪。

韦昌辉收回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城门——旱西门上。

按照最新和洪秀全联络后得到的情报，只要抵达这里，韦昌辉就能得到接应。

韦昌辉不敢再靠近了，否则就会被城墙上巡逻的哨兵发现。

堂堂太平天国北王，深夜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率领抵达城外，傻子都不可能放韦昌辉进去的。

“援军呢？”韦昌辉等了片刻，心情逐渐急躁起来。

冒着巨大风险，随时都可能被发现。

城中数万兵马都是杨秀清的人，一旦被发现，韦昌辉必死无疑。

便在此时，他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

这让韦昌辉安心不少，但又提起警惕。

前面来的未必就是说好的援军，也可能是杨秀清的人。

下一秒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北王？”

韦昌辉一抬头，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燕王秦日纲。

这一刻，韦昌辉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剑柄。

秦日纲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杨秀清的走狗吗？

不行，先下手为强，弄死他再说！

就在韦昌辉准备拔剑的时候，秦日纲低笑一声。

“我奉天王之命，来此接应你。”

说着，秦日纲拿出一样小小物事，扔到韦昌辉手中。

韦昌辉半信半疑，接过这信物一看，是半个老虎样式的兵符。

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样事物，也是半个兵符。

两个兵符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韦昌辉这才放下心来，确认秦日纲当真就是洪秀全事先所说的盟友。

这一刻，韦昌辉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谁都知道秦日纲是杨秀清保举才能成为燕王的，都觉得秦日纲是杨秀清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