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领沈家旧部重整沈家军,一路所向披靡,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踏平南疆,解了边境之危。
沈南枝被姜嫣然灌下毒酒命丧黄泉的时候,他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再后来的事情,沈南枝也是听守陵人说起,沈长安回京,等待他的不是赞誉和功勋,而是新帝为他和沈家已经设计好的必死结局。
沈南枝不敢想,当那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下来,在菜市口身首异处的表哥心里是何等滋味儿。
满门忠烈却难逃君王猜忌,少年将军一腔热血凉尽。
“枝枝!”
沈长安大步而来,远远对着萧楚昀和萧祈安抱拳见礼之后,就看着沈南枝笑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好久不见,看到表哥也不开心?”
沈南枝瞬间从回忆中抽离,她展颜笑道:“自然是开心的,表哥,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了。
沈南枝心头酸涩,若不是她用力掐着指尖,眼底都要涌出泪意。
不想叫人看出端倪,沈南枝对着萧祈安萧楚昀行了退礼,便跟着沈长安一起往回走。
她没有回头再看,但能感觉得到两道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尤其萧祈安的眼神,叫沈南枝有些不安,那种感觉如芒在背。
但她依然没有回头。
这时候,沈长安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来一盒桃酥:“喏,给你的,城南的八宝斋买的,我可是排了好长的队,可别叫小叔看见了,不然又说我不务正业。”
他们三人年龄相差不大,从小又都在江南一起长大,感情极为深厚,小舅舅沈槐书在沈南枝面前从来没有长辈的架子,一味地纵着沈南枝,可对沈长安不同,因是寄予厚望,所以也格外严厉了些。
可沈长安偏是个不着调的,从小到大,斗鸡遛马,成日里在纨绔堆里头厮混,每次被沈槐书抓住,必然要惩戒一番。
比起祖父,沈长安更怕沈槐书这个小叔。
“我好不容易才从那见不得天日的地方逃出来,你就让我鲜活两日吧。”
沈长安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