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烧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所做过的一切,也不可能再有人知道!
这样想着,他眼神一暗,已然动了杀意。
原本藏在箱笼后,打算等他放开宁王妃再趁其不备出手的萧楚昀也不得不站了出来。
“住手!”
萧楚昀拈着石子儿的指尖微微颤抖。
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出手,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顺庆帝在被击中的一瞬间会卸掉全部力气。
但凡稍有偏差,宁王妃必然命丧当场。
他不能赌。
萧楚昀只能和沈南枝从杂物间里走出。
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顺庆帝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萧楚昀在他对面站定,顺庆帝面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慌乱,再到最后的震怒,可谓五彩纷呈。
但最后都归为了平静,他如平日那般,冷脸看向萧楚昀:“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萧楚昀身后还跟着沈南枝。
沈南枝竟然也跟来了!
顺庆帝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意识到这一点的顺庆帝已然动了杀心。
刚刚他对镇国公府的那些言论,沈南枝必然已经听到,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为大局,暂时不宜动他们,但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顺庆帝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什么大局不大局的,只有他活着才是要紧。
不过面上,他依然没事人似的,抬眼好奇看向沈南枝:“沈家的丫头怎么也来了?”
其实,他是想问,萧楚昀精通机关,穿过层层关卡能安全找到这里就算了,想那些毒草为何对萧楚昀甚至对沈南枝都没有影响?
事实是早在进入密道之前,萧楚昀就已经察觉到了那些毒草,但他并未放在眼里,因为沈南枝被冰魄滋养着的身体,根本不惧寻常毒物,这毒草也是一样,至于他……虽然有点儿影响,但也不多,毕竟这毒草的药性比起他身上所中的寒毒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顺庆帝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萧楚昀也不屑同他解释,只嘲讽道:“这话我应该问父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顺庆帝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她是故意引朕说那些话,是想挑拨我们父子俩的关系。”
事到如今,他都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是在告诫萧楚昀——对此事视而不见,他们就能继续跟之前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顺庆帝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宁王妃,仿似在提醒萧楚昀,不过是个卑贱的女子,不值得他们父子俩翻脸。
然而,却听萧楚昀冷冷开口:“父皇觉得,我会信吗?”
闻言,顺庆帝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宁王妃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状,萧楚昀沉声道:“你若杀了她,你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地宫。”
说着,他手腕一转,掌心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他若要杀顺庆帝,根本用不上这匕首,但拿着这匕首显然更有震慑力,这还是刚刚出来的时候沈南枝塞到他手上的。
果然,看到那削铁如泥的匕首的瞬间,顺庆帝的指尖力气松了松,但他的手依然没有离开宁王妃的脖颈。
不过他松了些力道,宁王妃也终于缓过劲儿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顺庆帝挑眉看向萧楚昀:“那你打算如何?还想要弑父不成?”
听到这话,萧楚昀毫不客气地呛道:“这样的事情,父皇不是已经都做过了?”
刚刚他亲口承认,先帝是被他喂的毒。
顺庆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宁王妃的脖颈,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今日的事情,你是不打算过去了?”
萧楚昀尚未开口,终于能出声的宁王妃连忙开口向顺庆帝求饶道:“不要!你不是还需要阿初帮你稳住北境?若他有个好歹来,你的皇位还能坐稳?我可以死,但你不能伤害阿初!”
闻言,顺庆帝一声轻蔑地笑:“大不了就是再乱些,总比放虎归山好。”
就在他跟萧楚昀说话的功夫,他突然一抬手,一把朝床边悬挂着的铃铛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