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橘君他还真就超越了荣兄他1年炼出‘势’的记录。”
听到兄长的这句感慨,佐那子的脸上顿时挂起了一抹窘迫。
(从开始习剑,再到初次放出自己的‘势’,二堂兄他仅用了1年出头的时间——不论别的,光是这一点,我觉得就足以让橘君他望其项背)
回忆着自己昨夜信誓旦旦地对家人们所说的这段话……佐那子感觉自己的双颊不受控制地因尴尬和难堪而微微发烫、发红着。
这朵性子高冷、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艳模样的高岭之花,竟然还有因窘迫、尴尬而双颊泛红的一天……只可惜此时只有正站于佐那子身旁的千叶重太郎,留意到了这副极具反差感的稀有美景啊。
于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家妹妹这副神情变化的千叶重太郎嘴一咧,对佐那子调侃道:
“佐那子,幸好昨夜听到你那些话的人,就只有我和父亲啊。要不然你丢脸丢大了。”
千叶重太郎的这句调侃,让佐那子脸上的窘迫之色更浓郁了一些,飞上她双颊的那抹绯色也更鲜艳了几分。
连做两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稍稍恢复了些镇定后,佐那子将美目一斜,用凌厉的视线狠狠地剐了千叶重太郎一眼,接着以不悦的语气朝她兄长冷冷地“哼”了一声。
千叶重太郎知道佐那子的脸皮一向很薄,对她的调侃得适可而止,若是调侃过头了,可真会惹佐那子她生气。
于是乎,千叶重太郎适时地缩了缩脖颈、闭上了嘴。
顺利地用眼神与那句冷冷的“哼”声警告了兄长一番后,佐那子将视线从千叶重太郎的身上收回。
而在收回视线的过程中……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从前方那现在仍被众人所簇拥着的青登身上扫过,那才刚压制下去的窘迫之色旋即又从佐那子的双颊上冒起。
昨日才说橘君他的天赋超不过千叶荣次郎,结果橘君今日就创下了令佐那子心中的震惊之情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的惊人成就:练剑不过4个月,就放出了自己的“势”!
这比千叶荣次郎的记录,还快上了近8个月!
他和兄长修炼剑术至今,可还是连“势”的影子都没见着啊……
佐那子现在对于青登,有种很奇特的……愤懑感。
这个男人,竟连续2天让她因错判了其实力和天赋而丢了大脸!
这让自尊心很高、脸皮很薄的佐那子,着实是感到了一种异样的羞耻。
佐那子忍不住地朝青登扬去掺着几分幽怨之色的视线。
但,就在这时!
就在佐那子刚以幽怨的眼神看着青登,佐那子神情猛地一怔,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正微笑着接受众人的贺喜的青登……一段在佐那子脑海深处尘封已久的一段记忆画面,忽地冒出并在佐那子的眼前闪过。
3年前,某个名叫坂本龙马的男人,也是在一场盛大的剑术大赛上,靠着高强的实力一路斩关折将,夺得了大赛的优胜。
在取得荣耀的优胜冠冕后,那人也是像现在的青登这样,被庆贺他夺得冠军的众人给紧紧包围着……那时,佐那子她也是雀跃地簇拥到那人身旁的一员……
明明青登和那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但此时此刻,佐那子眼前青登的身影,和她记忆中的那人的身影,竟神奇地重合在了一起……
相较而言,青登身上的光芒貌似比那人还要更耀眼一些——毕竟那人可没有青登那么夸张的天赋。
“真像啊……”佐那子不由自主地用只有她才能听清的音量呢喃道。
紧接着,佐那子看向青登的眼神里,那几分淡淡的幽怨缓缓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在眼中情绪出现变化的同时,一抹落寞浮上了佐那子好看的眉宇间
……
……
自青登从“贵宾台”那儿回来到现在,千叶荣次郎就一直都用一种古怪的视线扫视青登。
半晌之后,他嘴里轻声嘟囔道:
“橘君的这个‘势’……是我的错觉吗……”
面无表情的千叶荣次郎嘴唇微抿,眼瞳里不断闪烁着思考的神采。
……
……
观武席的另一边——
“位之桃井”桃井春藏这个帅大叔,遥望了眼青登和试卫馆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后,露出感慨万千的苦笑:
“看样子,下一个千叶荣次郎……不,说不定能够超越千叶荣次郎的剑士要诞生了啊……”
以自言自语的口吻留下这句感慨后,桃井春藏将双手朝身后一背,领着他士学馆的弟子们快步离开了观武席。
像“力之斋藤”、“位之桃井”他们这种级别的剑豪,自然都是有感知到青登刚才在赛场上所释放的“势”。
几乎所有感知到青登刚才所放出的“势”的剑士们,现在都有了一个基本相同的共识——继千叶荣次郎之后,江户终于是又出了一个并肩千叶荣次郎,甚至有望超越千叶荣次郎的绝世天才!
对此,有人羡慕有人妒,有人欢喜有人忧。
但不论是对青登这位新冒出来的璀璨新星抱有何种感情的人,经此大赛后都毋庸置疑地已深深记住了“橘青登”这个名字!
练兵馆的席位上,“力之斋藤”斋藤弥九郎朝正仍呆坐在座位上的新妻宽宽慰道:
“新妻君,打起精神来。”
“武道一途,本就是要历经诸多挫折和磨难才能强大起来。”
“你今天已经做得够棒的了,表现远超我的预期。”
“走吧,该回去了。以此次的落败为食粮,日后加倍努力地精进自身吧。”
说罢,斋藤弥九郎伸出手拍了拍新妻宽的肩膀。
而就在斋藤弥九郎的手掌触碰到新妻宽的肩头之时,斋藤弥九郎的脸色霎时一变。
“嗯?”斋藤弥九郎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摸新妻宽的额头——斋藤弥九郎感觉自己摸的不是人的额头,而是一块烧红了的砖……
“新妻君,你怎么发那么高的烧?”
“唔……”新妻宽费力地睁圆双眼,嘴唇翕动,像是想说些什么。
然而他说出口的,却是一些含糊不清的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