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诟病?怕什么?怕有人说朕是暴君吗?”
“想要屹立于山峦,不仅要承受赞美,也要承受各种谩骂。”
范老:“老奴明白了!”
秦狄:“去将韩墨带来,朕有话问他。”
时间不长,在两名锦衣卫的搀扶下,韩墨来到皇帝面前。
“草民韩墨,叩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秦狄坐在卫士搬来的椅子上,上下打量着韩墨。
“一个文弱书生,胆子这么大,竟敢站出来对抗一群穷凶极恶的江湖人。朕倒是小瞧你了,不怕死吗?”
“不敢欺瞒陛下,怕。直到现在,草民的双腿都在颤抖,内心更是狂跳不止。”
韩墨的回答,属实令秦狄意外。原以为会大义凛然的说不怕,没想到他却如此坦然的承认了内心胆怯。
“呵呵,你倒也诚实。既然害怕,为何还敢站出来与南宫傲对峙,现在后悔了吧!”
秦狄口中发出一阵轻笑。一个读书人,能在那种情况下不惧生死,敢出来请命,已经很难得了。
当时他若向自己求饶,说不定身后的百姓,也会效仿。若真是那样,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秦狄不敢想象。
“草民虽害怕,但不后悔。临渝之时,草民一家蒙受皇恩,得以生存。今日若能铲除这些歹人,草民一家就算死在此地,也无怨言。”
秦狄微微点头,缓言道:“难得你还有这份想要报恩的心呐,朕很领情。”
皇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按理说,韩墨也该说两句客气话。未曾想,他不仅没有客气,甚至当面进行了反驳。
“陛下,草民并无报恩之心。只是不忍看到更多无辜百姓,惨遭奸佞荼毒。故此才会出言阻止陛下放他们出城。”
韩墨的话,再次出乎秦狄的意料,像是打量傻子一样,看了他几眼。就连旁边的范老都忍不住多看了韩墨几眼,暗暗摇头。
暗想:“陛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顺坡下驴即可,说不定还有重赏。如此耿直,怪不得这么多年,你也就只是个书生。”
“你能这么想,倒是出乎朕的意料。朕记得你好像是临渝人吧,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宛城?”
“陛下,草民确实是临渝人,不过贱内的娘家却在宛城。前几日得陛下恩惠,故特意来到宛城,想劝说岳父岳母移居临渝。没想到,陛下的大军这么快便攻陷了宛城,城门关闭,草民只得暂时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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