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讥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当然知道那种事,【安乐死】他们当然不会允许的,但终究是有了不适合者本人和其家人的同意才进行的。不适合者常年持续的痛苦,面对自己的衰老和对家人的负担,你们不知情的人根本不懂他们的感受。爱情和伦理观的枷锁已经让他们都饱受沧桑,他们的温柔让他们即便知道不该如此也选择了同意。父亲教会了我这件事,现在这些年过去,我也认为是正确的。”
江源洲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靠墙的老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那么,这个老头他又怎么了?”
冷少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几年前开始,父亲就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最糟糕的是,他原本就是手术科医生,导致分不清安乐死和做手术的区别,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报应,他最终也变成了不适合者,医院的一切也随之暴露出来,在当地还引起了骚动。或许是一切变得模糊了吧,父亲一定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吧!于是十分混乱起来,还杀了不少无辜的家属。只是他总觉得自己没有杀死患者,所以我背负了罪名,全部的责任,都被认为是身为院长的我的错。最终,我自愿跟随父亲来到这里……虽然我不是个实验品。”
“冷……”
就在这时,靠着墙的老人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比刚才清澈了不少,但依然透着一丝迷茫。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以及那把手术刀,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刚刚我又,迷失了自我了吗?”
“父亲……”冷少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老人身边,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柔:“父亲,您醒了……”
“我为何拿着手术刀,老了,根本不明自己做过了什么。”
老人的表情有些痛苦,扶着额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小冷,为什么不给我【指路】,给痛苦着的不适合者给予【安乐死】,不正是我们一族的使命吗……”
冷少的表情有些难受,红着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父亲,我……”
“做不到吗?”老人抬起头,盯着冷少,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果然啊,你,真的没出息。”
冷少沉默不语,眼神中透着一丝挣扎。
“算了,我们一族的职责到我这里也该结束了,小冷你果然最后还是没有真正明白啊……我们做过的事里所包含的沉重意义。”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不,不是。”冷少还想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也是非常理解父亲的意思,所以我才拼命地学习着知识和技术。”
“那么,为什么不让这些孩子解脱。”老人的目光扫过江源洲等人,眼神中透着一丝讽刺:“明明被岛上的病毒侵犯受苦……”
“父亲!”冷少大声打断老人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生气和失望:“你知道你在讲什么话吗?住手吧!他们并没有……”
“你还真是温柔啊。”老人突然感慨一声,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慈爱,看着冷少,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虽然没有出息,但却很温柔。”
突然,老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体内爆发。他猛然抄起手术刀,动作迅猛而果断,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所以就这样结束吧!幸福地——”
“砰”的一声,手术刀深深插进老人的嘴巴,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嗤”的一声。
老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嚎叫。他忍着痛楚,将手术刀缓缓滑下,连同气管一起切开。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洒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父亲!!!”
冷少惊呼一声,身体如同被雷击中,瞬间僵硬。他猛地扑向老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悲痛:“父亲,不要……”
傅新赖和布布也惊呆了,他们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江源洲则紧握双拳,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他咬了咬牙,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整个房间瞬间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几乎窒息。冷少抱着老人的身体,泪水混合着鲜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这一刻,时间仿佛被凝固,只剩下那刺耳的血腥味和冷少绝望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