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青再次涨价,将价格翻到三倍。
一天涨三倍,如此迅猛的涨幅,却带来了一个罕见的现象。
生丝没人卖了。
原因很简单,都盼望着还能再涨涨。
事实也正如他们期盼的那般,次日,生丝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原价格的四倍。
这一来,百姓更不愿意卖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以这个价格收购生丝,即便织出的丝绸销往海外,也没什么利润了。
可李青不管不顾,依旧涨价,翻了五倍。
原料价格翻五倍,撑死保本儿,弄不好还得往里面赔点儿,但富绅依旧跟进,没别的,他们就是赔点进去,也不能让织造局开起来。
就这样,双方你追我赶,打起了价格战。
…
十余日过去,噱头足够了,小六子也安排妥了。
于是乎,大量的生丝运往织造局。
富绅不甘心,继续跟进,他们一跟进,李青就又涨价。
到头来,养蚕大户的生丝络绎不绝地送往铸造局。
见此情况,富绅犯了难。
现在已经不是不赚钱的事儿了,而是收的越多赔的越多,因为生丝已经涨到了原有价格的七倍。
可若是不加码,织造局就开起来了。
事实上,织造局已经开起来了,且富绅们虽然跟进价格,却一两蚕丝都没收。
无他,这是个赔本的买卖。
富绅也只是打嘴炮儿而已,个个嘴上叫的凶,却都想别人赔钱。
眼见织造局的生丝越收越多,事态逐渐脱离掌控,这些个富绅聚在一起,开始商议反制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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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首富,沈家。
家主沈鑫,以及数十名富绅、官绅家族的掌舵人汇集于此,个个神色凝重。
“诸位,必须得拿出个办法来了。”沈鑫团团一揖,“要是再这么下去,不用一个月,金陵一带的生丝,将进归织造局所有,届时,我们自己的作坊,都将面临停工的窘境。”
一富绅咬牙切齿道:“他娘的,这个钦差是不要命了吗?这完全就是往外撒钱啊!”
“谁说不是呢。”另一富绅恨声道,“娘的,他如此败家,就不怕皇帝砍了他的头吗?”
“这厮是在玩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