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你想说什么?”
“兴许……不是误判,而是故意用错了药呢?”贞儿迟疑着说。
“朕也有此怀疑,不过……可能性几乎没有。”朱见深微微摇头,“你不懂政治,太医不敢这样做,除非有人以厚利相许;
诚然,这几年朕和文官集团闹得很僵,但谋害太子……他们未必敢,且,害了太子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贞儿嗤笑,眸中有着一丝怨毒,“皇上为何只着眼于外廷呢?”
“你什么意思?”朱见深皱眉,“你该不是说……后宫有人捣鬼吧?”
“皇上,咱们的儿子为何会夭折?”
“……贞儿,咱们儿子的事…你那都是凭空臆测。”朱见深有些无奈。
贞儿却是摇头:“皇上,自贤妃怀孕后,你便让她住到了臣妾隔壁,也是为了让臣妾有机会和太子亲近些;óΠъ.oяG
呵呵,可是有人很不开心呢。”
贞儿幽幽道:“皇上跟外廷闹得僵,跟太后闹得就不僵了?”
“你这……”朱见深苦笑,“这也太离谱了吧?就因为你离太子近,她就要谋害太子?”
“不全是,”贞儿摇头,“更多的原因是,贤妃在怀了身孕后,有了底气,跟太后、皇后渐行渐远;
皇上你没发现吗?自佑极册封太子后,贤妃再也不是那个,在两宫面前唯唯诺诺的小妃子了。”
朱见深脸色阴沉下来,但很快,又摇头:“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贞儿则是说:“不这么做,对她有坏处,皇帝儿子对她冷淡,若太子孙子再无法掌控,那她这个太后真就成吉祥物了。”
她对婆婆怨恨深重,加之夫君宠爱异常,说话从来不客气。
“你都快魔怔了……”
“皇上你不懂,正统年间她根本不受太上皇宠爱,即便……生下皇上你以后,太上皇依旧不待见她,这就导致了她……”
“好了!”朱见深出声制止。
到底是他亲娘,哪能没有一点儿感情,且这话也戳到了朱见深痛处。
“贞儿,你莫要恃宠而骄,无端猜测,妄议母后这种话,以后还是别再说了。”
“呵,那便不说。”贞儿冷着脸,转身便走。
朱见深抬起手欲做挽留,但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
“他娘的……!”
朱见深一脚踢翻御案,咬牙切齿:“糟心事儿可真他娘的多……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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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十,薨逝的皇太子获赐谥号:悼恭。
三月初六,下葬西山余脉金山。
仅做了三个月皇太子的朱佑极,走完了他极其短暂的一生。
……
贞儿的话到底还是刺激了朱见深,他虽未完全相信,却也起了几分戒心,对后宫的管控,愈发严格……
他不想,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了。
这天早朝后,他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