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想了想,轻轻摇头:“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我就是……”
顿了下,他坦诚道:“我有种……或许你觉得是错觉,但我就是认为,我是要做圣贤的人。”
少年的话狂妄至极,但少年的神情却无比认真,眼神笃定且又真诚。
显然,这是他的实话,至少,他真就是这么认为。
李青竟也说不出反驳的话,笑道:“那你可得努力了,圣贤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王守仁点头:“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李青。”
“字呢?”
“没有。”
“号呢?”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我连字都没有,哪儿来的号?”
王守仁惊诧道:“莫非,你还没有及冠?”
“很早很早就及冠了,就是单纯的不想取表字。”李青耸耸肩,“我这人最怕麻烦。”
这回换王守仁费解了,“先生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彼此彼此。”李青笑笑,打趣道:“不过你可是要成圣贤的,我怎担得‘先生’一词,叫我李青便是。”
“这怎可使得?”王守仁摇头。
在这时代,尤其是读书人,直呼其名可是很无礼的。
李青却道:“名字不就是让人称呼的吗?不然起名干嘛,你说呢?”
“呃……”王守仁还真无法反驳,苦笑道:“先生果真与众不同。”
顿了下,“凭昨日‘清净’,你便担得起。”
李青玩味道:“那我可赚大了,圣贤都叫我先生。”
王守仁知道他是打趣,却也不气恼,微笑点头:“你要去哪儿啊?”
“一个很远的地方,”李青笑着说:“兴许这次一别,咱们以后都不会相见了。”
“那可真是遗憾。”王守仁轻叹惋惜,“你是为国事奔波,对吧?”
李青微微吃惊:“何出此言?”
“这个,不难看出。”王守仁很轻松的说。
“你这小伙还真颇具慧根,”李青不否认,认真说:“好好读书,真做了圣贤,为国为民。”
王守仁点头,随即又是一叹:“不过,那一天应该还很远,我昨日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很对,格竹子是做不了圣贤的。”
“那你还格?”
“这也是人生之积累,不是吗?”
李青:“……”
不知怎的,李青对上这少年,总是无言以对。
若是敌人,他定要让其尝尝他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