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猎物乖乖上钩就好了。
可是明明上钩了,为什么心里会感到无措?
不,不是罪恶感。
陆惊池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情绪。
何姨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地说:
“小少爷,这事怪我,我不应该让陆少爷做这些事情的。”
何姨显然是听到了少年吼出口的那一句“对不起你个头”,苏盏自觉有些丢脸,松开陆惊池的手,说:
“没事,这事和您没有关系,是他自己脑子有坑。”
何姨:“……”
她更尴尬了一些,好在陆惊池开口说:
“是我自己不小心,厨房难免会磕磕碰碰,和您没有关系。”
两位少爷对她一个比一个客气,让何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心里的愧疚确实没有了。
她的心中其实更加偏袒苏盏,苏盏毕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知道苏盏的脾气,苏盏是把陆惊池真的纳入一家人了,所以才会关心陆惊池。
看来,她也要真真正正把陆惊池看成苏家人了。
但是何姨并不知道的是,她理解的“一家人”可能和苏盏心中的“一家人”有点偏差。
何姨离开后,苏盏看了眼陆惊池,哼了一声,把手里的药膏和一包棉签塞进少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里,转身就走。
陆惊池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可苏盏并没有离开。
少年的声音在几步之外响起,清亮动听,带着夏风的缠绵,避开了尘世的蝉鸣声,直直地传入他的脑海中:
“快来呀!你不吃饭了吗?”
指尖的微微刺痛已经消散,温和的药开始发挥作用,治愈着少年的伤口。
在厨房里,陆惊池听到少年的那句“都是你弄伤手指头做的早餐,我当然要好好尝尝”,有一瞬间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