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黏腻的汗水中,像是浅溪中的一颗石子。
有时清流变成急湍,那颗石子便随着激流轻轻晃动。
有时流水打得狠了,石子也被带着狠狠晃了几圈。
而落在褚明河的眼里,就是苏盏靠在墙上,头微微晃着,不断地喘气。
脑海里已经有了冰冷的命令,让他不要再看,但褚明河还是不受控制。
偏偏是痴绝蛊。
褚明河拧眉,“大王……”
苏盏脑瓜子也疼了,却努力控制住不发出声音,只腾出一口气,对跪在几步之遥的褚明河说:
“你救不了我,走吧。”
“还有,帮我去找你少主。”
褚明河猛地看向苏盏,苏盏察觉到他的视线,皱了皱眉,“我又不会吃了楚停云。”
“你就和他说一声,他来不来,全看他自己意愿。”
“他要是来了,你是既救了我,又帮少主促成一段好事的功臣。”
“他要是不来,你也已经尽力帮我了,依旧是功臣。”
“大功臣,快去吧。”
苏盏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慢腾腾的,每个字都消耗着他的精力,整个人也慢慢从墙上往下溜。
像是没骨头,硬撑着。
褚明河掌心动了动,沉默了几息,直言道:
“他不会来。”
苏盏转过头,瞪着他。
但是他的这种嗔视实在算不上有威胁力,甚至看得人心痒痒。
眼尾的那一抹红,和头上有些炸毛的狐狸耳朵,更是看得人心都乱了。
褚明河依旧跪着,却固执道:“他不回来。”
“他知晓这件事情,让属下来的。”
苏盏已经没有力气撑着了,浑身的骨头都很痒,闭了闭眼,已经感觉头顶在冒星星了。
微麻,又痛苦,又舒爽,还想哭。
“这样啊……”
“那你回我的宫殿,找一个愿意的过来。”
少年似乎真的生气了,恹恹地垂着眼,“愿意的大有人在。”
褚明河喉结动了动,“不可。”
苏盏懒得说话了。
他没问褚明河凭什么说不可以。
一来是他已经没有心思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