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开始，他不擅长和国王相处。

后来，他一步步发现了国王虚伪的面目下的丑恶嘴脸……

从彻底失望，到仇恨报复。

国王听到翎澜的回答，并不是很意外，他若有所思，对着翎澜笑了笑，“这样呀，铃兰真是乖孩子呢。”

苏盏作为旁观者，亲眼目睹着这一对父子相处间的诡异。

他感觉国王似乎在筹划着什么，还是针对翎澜的那种，但他暂时不确定，便只能默默留了个心眼。

早饭过后，海面上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浪，苏盏又给翎澜搬了一张小板凳，陪他一起看海。

但他没忘记叮嘱翎澜：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就不要靠近船舷……”

小人鱼的语气温柔，翎澜眨了眨眼睛。

他站在了小板凳上，和苏盏的身高差距就不是那么大了。

翎澜眨了眨眼睛，突然凑到了小人鱼的耳边，轻声问他：

“盏盏，如果我现在的身体是十四年后的我——”

“你还可以对我说这样的话吗？”

“嗯？”

苏盏看向他，下意识说道：

“为什么这样问。”

“我们之间确实有一些事情还没有解决。”

“但有一点，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达成共识了。”

小人鱼想吐泡泡，但是忍住了，也在翎澜的耳边轻轻说道：

“那就是，你不用去设想我对你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曾经的你，还是为了现在的你。”

“你就是你。”

“我想你可以体会到我对你态度的转变。”

“或许……我转变的原因，也许和你是一样的呢？”

翎澜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瞪了瞪眼睛。

他现在本来就像是软乎乎的小包子，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这么一看，苏盏的心都要化了。

他其实知道翎澜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因为自己之前对待翎澜是回避的态度，所以他现在才会别扭和纠结。

没关系。

在感情上，苏盏不敢说自己是老油条，但经历过这么多个世界以来，对于如何拿捏自己每个世界和小可怜的关系，以及感情上的进度，苏盏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心得。

小主，

翎澜终于没忍住，轻轻蹭了蹭小人鱼的脸。

苏盏发尾上的小海草也开心地挥了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难以发现，只会让人觉得是被海风吹动的。

远远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和海色交融，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如此闪耀。

如此动人。

战船又走了几海里，苏盏的心思便不由自主地往人鱼居住的那片海域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