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苔夙刻意放慢语速,渐渐地语言能力在无形中有了好转。
几年下来,她才达到现在这个程度,她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当然,这是基于说普通话的情况,家乡话的话,由于长时间不说,已经忘记了一半,练都不知道从哪练,说起来磕巴,也实属正常。
施苔夙对着语音通话那头的施父,继续纠正:“你还记得我初中毕业之后,你对我说了什么吗?你叫我出去打……工。
那时我要是听你的话,我现在就只有初中文化水平,而不是高中文化水平。”
施父矢口否认:“没有的事,你自己记错了吧?!你要是能考得上,我和你妈再怎么说也会供你读书,肯定是你自己考不上,反倒赖我们不给你读书。”
“你记错,我都不会记错。说得那么好听,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怎么就没人关心我考没考上大学呢?我一说要出社会打工,你们就纷纷赞同,劝都不带劝一下。”
施苔夙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自己不会去读大学,因为……她听说上大学要很多钱,她没那么多钱。
而对她一向吝啬的爸,更不可能让她读大学,她也厌恶用他们的钱。
所以,她早已做好了毕业后,就出社会打工的准备。
施父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考上大学了吗?”
施苔夙回答:“考上了呀,怎么没考上。”
“考上了你不说。你说了我们还能不让你上大学吗?”
“噗嗤~我说了有用吗?一个初中毕业就让我出来打工的人,还会让我读大学???”
见自己父亲不吱声,她又开口:“你别以为我没记忆,以前的种种伤心事,我都记得很清楚。今天的事,我也会记得。”
这时,施父又有话说了:“不是我说你,你这性格就是不好,沉闷又爱记仇,你这性格得好好改改,要不然,谁和你都沟通不来。”
“性格是可以说改就改的吗?我觉得我的性格挺好的。”
“咦哟~就你这性格,谁受得了,敏感多疑,脾气也不好,总对我们冷暴力。改成我们的性格吧,我们的性格就很好。
不管别人说什么不好的话,第二天就忘,一点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记仇。”
“没心没肺是吧?”
施苔夙没什么情绪地回应着。
施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说你一两句又不会要了你一块肉,我们今天说你,说过了就是过了,第二天你就当没这事,忘了就行,还记什么仇啊,都是一家人。”
“你明明知道我会记仇,还非要和我说一些让我记仇的事,想干嘛?”
“都是一家人,大家和睦相处,有那么难做到吗?一个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家和万事兴!你去看看别人家的儿女是怎么做的,哪一个不听自己父母的话?!
放假了,还知道陪伴在父母身边,你呢,叫你到我们这里来,却没一次能喊动的。”
“去你们那里干嘛,听你怎么贬低我啊?我过去就是找罪受,傻子才干。想要家和万事兴,就别来惹我啊,你们尊重我,我就尊重你们,你们做不到,就别来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