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庭垂眼,抬眸。
混着鲜血的泪珠从左眼慢慢滑落,相较于右眼的澄清镜明,染血的左眼浑浊不堪,其中还蕴足了苦涩的悲凉。
他讥笑道:“慢慢来……”
一手脱去累赘的外袍,上官庭将长剑架在手上,拿衣袖擦了擦上面沾着的脏血:“谁要与你慢慢来。”
成片的雷光在上官庭身后炸开,像是将厚厚的乌云活生生撕裂。
用脚勾起地上的剑,往上一抛。
上官庭抬脚猛踢剑首,剑尖像是长了眼睛,直冲上官胥的腰腹飞去:“我要你死!”
紧接着,是上官庭的长剑。
上官胥侧身躲开了飞来的剑尖,却没能躲开持剑冲过来的上官庭。
手腕一转,上官庭的剑身没入上官胥的右胸胸口,刺进去的那刻,上官庭一掌拍在剑首,又将长剑往里扎深了二寸。
剑锋在血肉中翻转,上官胥吐出一口鲜血。
随后,他一边苦笑,一边张着血盆大口,艰难地说:“我可没有那么容易死。”
“因果报应,世道轮回。”上官庭猛地拔剑,反手砍在上官胥的右手肩膀,“如今,轮到你了。”
上官胥空手握上上官庭的长剑:“我上官胥这人,此生最不惧的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因为,我命自定不由天。”
拼尽全力,上官胥将长剑压着骨头,在一片血肉模糊间生生折断。
剑柄倒握,断锋的长剑在上官庭手中化为短刀,狠狠地劈开了上官胥的衣襟:“试试?”
身经百战的上官庭,被他砍上一刀的力道,可不是常人能够受得住的。
换作昔日的上官胥,或许能够堪堪挺住。
但养尊处优多年,如今的上官胥早就没了骨子里那股的韧劲。
上官胥丢下手里的半截残剑,连连后退。
最后,上官胥弓着身子,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魏擎瞧见后,大喊道:“殿下!”
魏擎试图上前,但却被尚千拦了去路。
尚千挥挥手里的短剑,语气挑衅道:“有小爷在,你过不去呢。”
余光瞥见尚千,尚万连忙抬脚踹开刚断气在自己剑上的尸体,他侧过头唤道:“我来,你走。”
看着面前身受重伤的魏擎,尚千不觉技痒起来:“安心,我可以。”
“前些日子,我和那些玩小刀、片人.肉的兄弟们请教过了。”短剑在尚千手上转了两圈,重新握住剑柄,尚千信誓旦旦地说,“保准叫他,生不如死。”
已被尚万伤得颇深,身上没剩几块好肉的魏擎,站直身子后,不由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