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语气黏糊糊的，带着六月阴雨天都化不开的粘稠感。

“你感觉怎么样？”

白榆问他，单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准备给他简单探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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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川盯着白榆，眼瞳里却似乎能蔓延出无尽的旋涡来，他试图将她吞噬：“你？你是白榆？”

白榆伸出指头搭在霍云川的手腕上按住，随口答应，“我是啊。”

霍云川的语气突然焦急起来，“河灯是你放的？”

他说着伸手反扣住了白榆过来搭脉的手，情绪极为不稳的样子，眼睛里亮闪闪的，仿佛是被离人泪毒性影响，情绪波动的马上就要落下泪来，“是不是？是不是你？”

“什么河灯啊？”

白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单手就已经被霍云川扣住按在床上，他起身的动作很猛，直接身体将白榆罩住，笼罩在她上方极有压迫感地问，“是不是你放的河灯？”

“到底什么河灯？”

白榆想起霍云川之前似乎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他似乎在梦境当中见到了什么，这倒是也不意外，毕竟连修罗族大祭司都曾经怀疑过他是不是转世的修罗王了，霍云川多少也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梦里有个放河灯的姑娘也并不稀奇。

只是他总把她当成是那个人，白榆心里颇为无奈地想，可惜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的从前了，否则肯定要把霍云川当场揍一顿，问她自己到底哪里像个别人的白月光了？

霍云川结结巴巴的，脸有点红，一字一句却还是说清楚了。

他看着白榆，瞳孔当中倒映出她的模样，是明艳大气的女子，此刻轻纱绣花的裙摆铺满了半床，看起来凭添了几分温婉。

她毫不惧怕这些，反倒是颇有兴趣地抬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咬了咬唇，说出了梦里的场景，“你知道雪陵湖吗？”

雪陵湖畔，他一定跟一个年轻女子一同放过河灯。

他觉得是她，虽然看不清脸，可他却笃定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