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伤好点了么?”
“这里的医生都是去俄罗斯进修过的死灵奥术师,所以应该今天就能出院了……”
川崎美步和方欣楠两人在那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让一旁的萩原千夏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按照她的想法——“反正是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家伙”,那就“住最贵的病房,用最好的医疗服务”,到时候病好了就拍屁股走人,把银行卡丢床上就算做好事了。
其实萩原千夏的这种思维逻辑不是不可以理解,她始终坚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真善美,也相信有人愿意为之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她也知道这种好事情绝对不可能落在自己的脑袋上,如果真有这种事情那简直是自己的祖坟冒青烟了——因此哪怕面对着方欣楠的帮助,她依旧贯彻着自己的那一套“除了我和美步之外都是坏家伙”的理论。
那些披着现代外衣的邪教份子、那些只关心学习成绩的老师、那些只谋求身上剩余价值的顶头上司,都喜欢用诸如“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一类的自我麻醉式理论,为自己剥削他人创造合理性,这种赤裸裸的专制竟然在当下的日本成为了教育制度下量化的产物,这让萩原千夏震惊的同时,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失望——明确哪些事是自己的事,哪些事是别人的事,守住自己的界限,也不要侵犯他人的界限。让界限感清晰起来,才是现代日本年轻人应该开始做的事情。
只是为了这一个“看似空虚的目标”,萩原千夏给自己找到了其行为正当性,但话又说回来——这难道不是在诡辩么?还记得之前在某本杂志上看过一个笑话,内容是一个父亲大骂日本政府应该加大力度惩罚贪污腐败的官员,最好全把他们枪毙,然后他儿子问了一句“如果我贪污了几千万日元,你会把我送进去监狱吗?”父亲回答“你是我儿子,那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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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萩原千夏面临着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不能确认方欣楠是“自己人”,那么她的双标政策将会一直持续下去;或者说,没有某种东西改变什么的话,人类的双标都会一直持续下去。
“那个……对不起。”忽然,川崎美步低着头道歉起来,“我那天在边田对你说了谎;但也希望你能理解,那是为了求生下意识使用的本能手段。”
“等会……你俩干啥?美步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去过北海道……”萩原千夏的下巴要掉地上了。
“啊?我没说过吗?”美步也一头雾水,“我一定是忘记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从东京回来的。”发现自己才是搞不清楚状况的那个人,千夏明显有些急躁,“你们两个人在北海道干了些啥?”
“嗯……我遇到她的时候,发现她在我家里偷吃罐头。”方欣楠杵着下巴,开始回忆,还自顾自的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然后我看她饿成这样,就……顺手帮了她一下呗。”
“你们有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方欣楠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美步她是灵魂奥术师对吧?”面对萩原千夏的质问,对方点点头,“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得告诉你,我俩现在都是日本奥术师协会的通缉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相信你帮我们是出于好心。”
“我不仅知道你们是日本奥术师协会的通缉犯,还是川崎家的眼中钉——你觉得你们在福岛那么大闹一场,川崎家会善罢甘休吗?”
“川崎辉一不是我们杀的!”萩原千夏辩解道。
“得了得了,一直都是你在问问题,让其他人怎么说话,你先说你是她的什么人吧。”
“我是……我是……”
萩原千夏一时间语塞,她脑子里本来想说的是“恋人”,但转念一想,那天晚上在那栋小楼里发生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即便对方没有表示出拒绝的动作或是言语,但美步也也就没有说出类似“我接受”的话语。这种事情就像是两家公司签订商业协议,无论在吃饭的时候聊得怎么天花乱坠,最后落笔签下的那些字,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