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上,谢君恒手中折子往龙案上使劲儿一拍,是来回踱步。
父皇正在气头上,谢璟默没有开口劝。
卫敬贤倒是想劝两句,皇上一眼瞪过来,即将张开的嘴巴闭得更紧了。
妘璃试探着开口,“皇上,您再这么气下去,臣女可要给您开些药丸吃了。”
谢君恒站定了,“是不是得另算银子?”
“臣女的药丸都是特制的,当然不能白送。”
“你给朕的那些山楂丸不是没收银子吗?”
“那些是臣女送给皇上吃的,要是开治病的药丸,臣女是要收金子的。”
“金子?”谢君恒差点儿忘了妘丫头的药有多贵。
“对,金子。”妘璃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谢君恒给自己顺了顺气,“朕不生气,被气病了还得花金子治。”
“皇上这么想就对了。”
其实,谢君恒只是缺一个台阶,妘璃主动递了过来,他自然顺着就下了。
再看小卫子,自己一瞪眼就不敢开口了。
最可恨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宁可看着自己爹生气也不劝上两句。
谢君恒想到这儿,狠狠剜了一眼谢璟默。
谢璟默顿感冤枉,他做什么了,父皇要瞪他?
卫敬贤却松了口气,万一皇上真被气病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是好事。
谢璟默顶着父皇的白眼,问,“父皇,皇甫觅选择这个时候离开,说明他已经放弃京城了,咱们要不要把他埋在京城的细作都抓起来?”
谢君恒认真思量起来,“不急,先把这些人的底摸清了再抓。”
“是……”谢璟默接着问,“如今虞仙儿已经招供了,楚玄亭那里父皇还没下旨定罪呢。”
谢君恒唤了声,“小卫子。”
“奴才在。”
“传朕旨意,楚玄亭杀兄夺爵,三日后斩首,由大理寺卿方有羡和容王共同监斩。至于楚家二房的其他人……”
他略微一想就做了决定,“柳忻婉也该死,就随他夫君一起砍头吧,其余人通通贬为官奴。”
“奴才这就去传旨。”
一句‘杀兄夺爵’,妘璃就听出来了,皇上这是不想将楚玄亭勾结南诏人的事宣扬出去。
谢君恒难得解释起来,“南诏人在京城埋了这么多的细作,真要宣扬出去,怕民心会不稳。”
谢璟默明白父皇的担忧,“那些南诏细作,儿臣一定会谨慎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