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瑞横他一眼:“你怎么不让娜娜来接你?”
“哎,她可是个大忙人。”崔景信一摇折扇,惆怅地说道,“最近聚贤阁旁边的铺面经营不善,她便将其盘下来修客栈,供酒楼的客人住宿。她身为店长,少不了各种奔波操劳。”
好有经商头脑啊!看这个架势,娜娜是想开展“一条龙”服务啊。段书瑞心里暗自佩服。
段书瑞果然践行了自己的诺言,抽了一天陈舒云休沐的时间登门拜访。陈舒云夫妇看到他很是欣喜,林芳去厨房沏茶,陈舒云则邀请他一起下棋。
段书瑞凝视着黑白两色棋子,仔细盘算棋路之后,拈起光滑的黑子,落下一子,随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陈兄,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段兄请讲。”陈舒云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就像冬日午后的暖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陈兄,面对一盘必输的棋局,你会怎样做?”
陈舒云仔细的盘算棋路后,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拈起光滑的白子,按在棋形的眼位:“落子无悔。既然棋局已开场,万万没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段书瑞久久凝视着棋盘,半晌,他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我输了。”
“不,你只是还没有赢而已。”陈舒云笑着将棋子尽数取下,“再来。”
两人下了很久,也聊了很久。段书瑞惊叹于陈舒云对时局的把握,也明白他不甘心屈居于九品奉礼郎之位。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又不想平步青云,施展自己的宏图抱负?
段书瑞回去的路上,心念一动,突然想去鱼幼薇家里看看她在做什么。这丫头已经攒够租店铺的钱了,不知道她开店手续办好没有?
鱼幼薇正在家里做点心。长安城租金昂贵,在开店初期少不了各种花销,她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能自己动手的绝不请别人。
她本来想自己包揽下做点心的活儿,可她做的点心根本不好吃啊!无奈之下,她将主意打到了鱼母身上。
“阿娘!”鱼幼薇搂住鱼母,“你来我的茶肆当厨娘吧?我记得你是会做点心的!”
“我?我只能打下手。”鱼母正在记账,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忘了我只会做两种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