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乌詹事把弯着的腰,直了几分,上前两步,靠近太子。
“回禀殿下,属下这几日访了几位旧识,只有北面的两名副指挥使,有所松动,其它的……”乌詹事微微摇头。
乌詹士的旧识,是禁军和北郊大营的实权军官。这两处,都是直属皇帝调度的,最锋利的刀。尤其是禁军,是皇帝权力的最后一道屏障。
太子一直想尽各种法子,想让这两路人马支持他。
禁军指挥使林士中,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管他抛出多诱人的条件,良田美宅任选,金银美妾强塞,却都被退回,丝毫不为所动。
来来回回就一句话:殿下美意,卑职心领。但卑职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若他日殿下继承大统,微臣自会对新帝尽忠。
每每想起这些,他都恨得牙根痒痒。
所以,乌詹事碰壁,在他预判之中。北郊大营有突破,这倒是件好事。现在,加上支持他的庆阳侯和安国公,他手中武力的刀,已渐显锋利。
虽然他现在已是实际监国,父皇把诸多大事,已交由他裁决定夺,但禁军与北郊大营,老头子却紧紧的掐在手里,这让他如戴金箍,很不爽。
李吉的脸色,缓了几分,杯子也放到了榻上小几。
“雁栖关那边呢?”
这,才是他的忌惮,他的心腹大患。
“殿下,这也是微臣要禀报的,据定州和玉州传来的消息,雁栖关,又接收了近万的难民。
雁栖关本已水尽粮绝,再多近万张口,要不了多久,饥肠辘辘的灾民,定会哗变搞事。”
“嗯!”太子指头轻叩小几,这也在他的预判中,“通知定玉两州,严控粮食水源,绝不允许有一滴水,一粒粮进入雁栖关。”
民以食为天,他就不信了,饿急眼了的灾民,不会反了卫轻寒。
退一万步,便是饥民不敢反,他饿也要饿死卫轻寒。
只要卫轻寒嗝屁了,老七没有了靠山,他还忌惮他个der。
他已经跟母后(皇后)议好了,趁着父皇病重的好机会,把淑妃折磨死。
到时候老七内无母妃扶持,外无卫家倚仗,他虽不敢明着嘎人,但寻个由头,把老七打发到边远封地,无召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