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蔺泽生微微颔首,神色极为沉静地开口,“东西我暂时替你压下,但是你得跟我回去。”
他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咬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微微低头点燃了香烟。
蔺契沉默犹豫,蔺泽生见状便继续往半燃的火堆里添火,“你需要一个新身份,只要我出面承认,就没人会质疑你二少的身份。”
“二少很稀奇吗?”
宋寿生冷嘲热讽,“他也可以跟我姓宋。”
“宋家?”
蔺泽生发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带着威胁之意,“破落到就剩你一根独苗,你应该离阿契远点,我不想绝了宋家最后的根。”
宋寿生脸色迅速沉下去,诞生于诅咒之下的他,唯一能被人中伤的点就是宋家那延续数百年,无法破解的诅咒。
这刺耳的话令人听得直皱眉头,蔺契微微侧身,替宋寿生挡住蔺泽生如刀子般锋利刺人的目光,斥道,“说这些做什么?蔺家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蔺泽生脸色迅速垮掉,斜睨着他慢慢吐出口烟,“一个没有名姓的野种……”
“住嘴!”
宋寿生色厉内荏地喝声打断他,拉开挡住他的蔺契,比自己被蔺泽生揪住痛处狠狠讽刺还要愤怒百倍,“蔺泽生你他妈敢再说一个字试试?!”
他脸色阴沉沉地盯着蔺泽生,已经突然攥起了拳头。
蔺泽生快速收声,躁闷地用力吸了口烟,他今晚被气得几乎丧失了理智,口不择言起来。
太久没有被人如此挑衅,那藏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有人捅破蔺家的颓势,更不允许有人用言语诋毁他在意的家族,所以下意识便用最恶毒的话去反击。
三个人自小认识,都知道捅彼此哪里最疼,所以性格扭曲的三人都习惯肆无忌惮地用刀子狠狠去捅彼此,相互间捅得心头血肉模糊,疼痛无比才善罢甘休。
蔺契脸色煞白,在那一瞬间,所有被他刻意埋藏的记忆如潮水激增瞬间淹没他,让他几乎窒息。
他抬起赤红的眼愤恨地死死盯住蔺泽生,尖锐的虎牙无意识地咬破了薄唇。
这是他情绪剧烈起伏难受的时候下意识的习惯,宋寿生见状迅速捏开他的嘴,心头怒火更盛,看蔺泽生越发不顺眼。
“别人如果不知道那件事也不能就那么算了,你蔺泽生更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宋寿生扭头看向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波尔多,开口喊道,“波尔多,带他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