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郎中拍了拍胸口,“你之前跟丢了魂儿似的,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可不是吗。
自路寻中枪后,禾柠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无论大家怎么呼喊,她都毫无反应。
此时,见她眼里终于有了神采,众人悬着的心才得以落下。
禾柠看向手术室,“里面是他吗?”
郎中眼神躲闪躲,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还是秃鹫沉声道:“是,队长正在抢救当中。”
“他进去多久了?”禾柠问道。
“六个小时。”
说着,布雷恩拧开一瓶水,并把水轻轻放在她的手上,“润润嗓子。”
禾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竟缠绕着绷带。
郎中轻叹口气,有些心疼,“你呀,把自己弄伤了都不知道。”
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神情。
“子弹擦着心脏过去的,命是保住了,但什么时候醒还是个未知数。”
众人听后都松了口气,可脸上依旧布满了阴霾。
唯独禾柠,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医生,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股平静不可避免的刺痛了一小部分人。
影子言语间带着压抑的怒意,“队长是为了救你才会躺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蝰蛇见禾柠依然无动于衷,眼神隐隐有股失望,“有时候,你的心真的硬得让人觉得可怕。”
也不怪他们如此。
在之前的任务中,二人曾被路寻从生死线上拉回来过。
他们都欠路寻一条命,也不止欠一条命。
老狼推了蝰蛇一把,“说什么呢你?没看见小九之前被吓成什么样了吗?”
秃鹫难得的没有说话,但眉头却皱得极深。
海鸥内心挣扎,还是忍不住道:“至少她不该这般平静,就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郎中气的不行,“只有哭哭啼啼才叫难过吗?你们懂个屁!”
他是医生,在心理方面也有所研究。
有些人习惯将情绪深埋在心底,他们在极度悲伤时会进入一种自我保护状态,这是心理防御机制。
表面看似不声不响,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