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明之还想再说些什么。
缚宁侧过身,掌心盖住他嘴巴,指尖拍拍他侧脸:“够了,我明天还有工作,别吵。”
话音落下。
空气中只听到她变得缓慢而平稳的呼吸声。
苟明之把女人搭在他嘴上的手拿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回去。
下床找寻那件衬衫。
最终在垃圾桶旁停下脚步。
调至最暗的床头灯把他影子拉得歪斜变形,墙上映出一个黑漆漆、仿若要吃人的怪物。
他凝视着垃圾桶里的白色衬衫,脸上露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浅笑。
“脏衣服会被扔掉。”
肮脏的人也一样。
清晨,天刚亮。
缚宁上午有个活动要参加。
很早就醒来。
坐起身,还没动两下,苟明之的胳膊像安了跟踪器一样自动跟过来,一把环住她腰往后拖,鼻音浓厚。
“这么早就走?”
缚宁嗯了一声。
苟明之意识似乎还不太清醒,手肘支起上身,脸靠过来贴在她后腰,像一只因为服从性差而即将被人遗弃的阿富汗烈犬。
“我已经洗得很干净,别再生气了好吗?”
缚宁垂下眼眸,借着明亮的天光,看清他脖颈处被揉搓出的暗红色印记。
昨天太困,夜里又黑,没注意到这些。
扒开他衣领,肩上和胸前一片都是痕迹,有些地方几乎破皮,猩红的印子一道一道,爬满全身。
“下手这么狠,你是在洗澡还是在给自己上刑?”
“不碍事,挠痒痒而已。”苟明之攥住她手腕,没事人一样微微笑道:“还生气吗?”
“没有了。”
缚宁把手抽回来,屈起指背,搔刮过他侧脸,语气平静,意味深长:“不过你最好长点心,下次身上再带着不知道哪个女人的味道回来...”
“可不是洗干净就行的。”
苟明之蹭蹭她指背,嗓音低柔:“不会有下次。”
缚宁没多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