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靠上椅背,注视着笔筒里那几支用过的限量版钢笔,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我那个保镖认死理,看他样子,肯定在出事不久后就把自己的全部积蓄投进公司,想多多少少填补一点漏洞,不然也不会来给我当保镖了。”
“我们要帮他一把吗?”淮冬问。
关键是黎征其实并不缺帮忙的人。
周围人都虎视眈眈,他哪里敢轻易接受帮助,那样和羊入虎口没有区别。
“送上门的帮助既廉价,又惹人怀疑。”缚宁站起身,说得云淡风轻:“继续盯着,但也别真让他们找到别人帮忙了。”
淮冬抬头望着女人轮廓清晰的下颚,心中了然。
他们现在不敢轻信于人,越逼迫反而越谨慎抗拒,要等他们自己走到绝境之后主动找上门来。
“没问题。”
就看花落谁家。
交代完事宜。
缚宁从副楼大门走出来。
淮冬跟着送到门口。
“到隔壁就这么几步路,你回去休息吧。”缚宁侧过身子。
淮冬正要回话,突然偏头看向远处某个地方,有些疑惑:“先生怎么这两天都在外出?”
缚宁跟着看过去。
主楼门前。
苟明之从车上下来,脸色明显泛红,像是在外面喝了酒。
她回过头,盯着一脸忐忑的淮冬,淡淡问道:“假设未来某一天我跟他闹掰了,你要跟谁?”
淮冬咬着腮帮,下颚线紧绷,表情严肃起来。
明显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
“我会祝您前途似锦,但您在我这里永远有一席之地。”
缚宁破天荒笑了笑。
这是个令她满意的答案。
但凡淮冬世故一些,说她和苟明之永远不会闹掰。
又或者见风使舵,说些违背他自己良心、冠冕堂皇的鬼话。
她都会怀疑他的忠诚度。
刚刚在楼上问的那句“那你呢?”不是顺口一问,是实实在在的试探。
缚宁一直觉得世上没有那么多忠心不二的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