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唯菏忙不迭点头,于唯萱嘴角翘了翘,掂了掂小鸟,一仰头:“阿姐给你买。”
“阿姐最好了,还有这个,这个,那个我也喜欢。”于唯菏欢呼一声,指了好几样给于唯萱看,于唯萱也不计较,将于唯菏指过的物件都拿上。
另一头,滕云越短暂休息的空档,有些出神地想着止罹此时在做什么,或许是又在抱着木头雕琢吧?
而被滕云越念着的沈止罹,正坐在马车上,和大牛说着他的铺子:“我是做刻木生意的,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也算是一门谋生的手艺。”
大牛握着缰绳,坐在马车上像一座小山,他侧头看着在沈止罹修长手指间变了模样的木块,看着自己蒲扇般的大掌,闷闷道:“我可以吗?”
沈止罹将堆积在衣摆上的木屑挥落,侧头看向大牛的厚实的手掌,有些犹疑,他挠了挠头,从车厢里取出一块完好的木料,又掏出自己以前用的刻刀递给大牛:“先试试吧,左右也无事可做。”
说着,自己也取出新的木料,教着大牛一刀一刻地雕琢着木料。
在沈止罹手中脑袋大的木料,在大牛手中倒显得小巧起来,他学着沈止罹的架势,在木料上落下刻刀。
大牛一身的力气,手上力道足的很,雕琢中不是刻刀断了就是木料被他捏断,几次过后沈止罹身上的刻刀和木料都不够了。
大牛看着沈止罹翻来覆去找刻刀的模样,羞惭地挠了挠头,讷讷道:“要不找别的手艺吧,我劲大,学不会这门手艺。”
沈止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刚开始的时候也如你一般,总是拗断刻刀,或者毁了木料,你力气足,做的也更多,好好学说不定比我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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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见沈止罹坚持,也慢慢学着控制手上的力气,拗断刻刀和刻断木料的情况少了许多。
二人一齐往任城赶去,时不时停下补给。
有了大牛,沈止罹看上的木料收集起来也轻松多了,诚然滕云越送了不少上好木料,但他准备用这部分木料多做些傀儡,以防不时之需。
大牛身上果然有用不完的力气,往常沈止罹寻到合眼的木料,砍伐完后还需走好几趟搬走,放大牛这一趟齐活。
车厢里已经堆满的木料,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沈止罹也给大牛备了好几套刻刀,足够他用到任城。
跋涉途中,卫国皇室消息也时不时传来,卫国贵妃心爱的皇子在带队遴选弟子途中跌落法器,被树枝穿喉,死在人迹罕至的密林中,如此匪夷所思的大事,连远离边境的任城都听说了。
休息间隙,樊清尘和滕云越对坐,樊清尘摇晃着折扇,听着身旁弟子聚在一堆说着这件事,突然来了兴趣,以扇遮口,对着滕云越挤眉弄眼:“你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滕云越端起茶杯,瞟了一眼樊清尘,没说话。
樊清尘见滕云越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愈发来劲了,手肘撑在桌上,向滕云越探身,声音神秘:“我觉得不像是他们说着这样,怎么会那么巧地被树枝穿喉?身上的防护法器也正好失灵,我觉得倒像是某位大能做的,早看不惯褚如祺鼻孔朝天的样子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滕云越放下茶杯,垂眸道:“慎言,死者为大。”
“说两句嘛,上次天合大比那人不是还挑衅你吗?说你沽名钓誉,还在你房间放催欲丹。”
樊清尘说到这,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了几声,迫不及待地说:“你当时就把他逮住了,扔在虚灵门口,还打断他一只手来着,当时他嚎的呀,活像掐着脖子的鸡似的。”
即使樊清尘笑的打跌,滕云越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有些无奈:“看来你还很有精神,我会回禀宗门多给你安排点事务。”
樊清尘顿时不笑了,苦着脸哀嚎:“每年都要来这一遭,忙得喝口水的空都没有。”
滕云越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看向樊清尘腰间闪烁不断地传讯符,嘴角微微勾起:“别喝水了,你来活了。”
樊清尘垂下头看着自己闪烁的传讯符,面色如丧考妣,游魂似的站起来,招呼了几个弟子出门处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