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踩踏后,已然不能指望血迹指路,可一家又一家的离去,一户又一户空置,也让搜寻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十几人青衣男子很快就锁定了四合院。
瓦房群中的四合院已然鹤立鸡群,青天白日的大门紧锁更是让人觉得里面大有文章,必有蹊跷。
马脸男“砰”的一声一脚踹开大门,一指箭矢“嗖”的射出,脚力霸道刚劲,暗箭恰到好处。
千钧一发之际,马脸男慌忙后倒,间不容发躲过箭矢。
闷哼一声,身后一青衣男子中箭而亡。
刘伯坐在竹椅上,手上端着弓箭,身侧插着军刀,如一个大将军,傲然看向门外,中气十足道:“华家军丁营左队伙夫长,刘安疆。敌将何人,报上名来。”秋馋躲在身后的柱子后,露出半张小脸,大惊失了美色,瑟瑟发抖。
一个伙头老兵,如何让人放在眼里?年轻人不答,挥挥手,众人举刀攻来,向里冲去。
嗖嗖嗖,连发三箭,无一不被人挡开。
刘伯叹息道:“终究是老了。”这话掩盖在吵杂声中,无人听见,更无人理解。眼见就要被近身,秋馋害怕的闭上眼睛,捂上嘴巴,躲到了柱后,生怕自己尖叫影响了刘伯的战斗。
刘伯一把抓住军刀,一击“砍马刀”祭出,刚猛不要命的打法呼啦啦排山倒海打出,这是军中每天早操标准演练,没有花哨,简单有效,就一个要义:快。
年轻人避开这狠辣快速的一刀,却听见军刀的入肉声,不用看便知有人中刀身亡。
老兵为善笑哈哈,举刀却是一击必杀。
刘伯喝道:“关门打狗。”
门后小玉杀出,树上高峰跳下。
虽然众敌一流境界,身手不低,可被人算计仓促应敌,哪里有手忙脚乱之理?加之小玉和高峰四境段位,更是措手不及。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片刻后,便剩马脸男和年轻人还站在当场。
刘伯举手示意小玉和高峰停手,坐回竹椅,笑道:“大敌当前,内斗不吉,归顺不杀。”
年轻人指了指地上的身体,说道:“为何刚刚不说这话?”
刘伯道:“你一个人跑到敌营中叫人家投降,人家不拿你祭旗定是觉得你是智障,祭旗不吉利。你一营的人杀的敌人丢盔弃甲损失惨重,再叫人家归顺那才正常。刚刚你们人多,我人少,你们力强,我人老,你觉得适合说那些话吗?”
年轻人点点头,问道:“确实有理,老兵终究是老兵。”
刘伯道:“年轻人,虽然我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一流小兵,可我见的多、经历的多了,还是知道打个埋伏什么的,也明白一些浅薄的但没人思考的道理。这世间的恩怨,无非是我想得到你的,你想拿走我的,关起门来说,不管是朝代更替,还是江湖恩怨,其实都可以叫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