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妄没想到，即使如此，阳还是没能激发出自己执念之力。

而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世界即将崩坏，泽的存在也无法维持，虚无妄无力挽回。

他将一切希望都托付给了阳，并牺牲自己，延长世界崩溃的时间，希望他能够觉醒出自己的执念之力。

于是，阳开始了枯坐万万年的岁月。

...

枯坐万万年，虚无妄再难支撑，可阳还是没有觉醒执念之力的迹象。

这天，梦境之主，梦千秋突然出现，收去了虚无妄虚弱不堪的灵魂。

看见枯坐于虚空之中的阳，梦千秋一步踏到他的身边。

“你早已清醒，为何仍在枯坐苦悟？这样，并没有什么意义。”

阳没有管梦千秋的话，只是缓缓睁开眼，说道：

“我并没有苦悟，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人，这一生的追求。”

“追求？吾等修炼之人，当然是一心向道。”

“一心向道？”

“对。”

“难道，就不为别的了吗？”

“别的？或许我曾经的确也为了别的而努力，但到了最后，能支持我走下去的，只有一颗求道之心。”

“可我没有什么求道之心。”

“那什么是支撑你走到现在的呢？”

“执念。”

“执念？执念终有了结一天，唯道无止境尔。”

“是的，执念终有了结的一天，道无止境，可都说道无止境，我却觉得这句话不适合我。”

“哦？怎么说？”梦千秋问。

阳良久没有开口，而梦千秋却也不急，一直在一旁等着。

这一等，便又是许多年。

失去了虚无妄支撑的世界，也到了崩溃边缘，眼见下一秒，世界就将彻底毁灭。

而这一刻，阳突然双目放出精光，叫道：

“我想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走到一个尽头！”

“尽头？”

“对，尽头。世界有尽头，人亦有尽头，那亘古不灭的执念，也终究走向了尽头。而何时是尽头，何处是尽头？于我而言，遇见她时，就是尽头，她的身前，就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