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及时出声,是怕裴行渊一时冲动打死了这谭妄啸。

到时候难免会被那狗皇帝问责,横生许多枝节。

而且若是把他拔了,裴行逸定然会趁机安插自己的人。

自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谭妄啸是纪鸿祯的死敌,若是他出了事,那老皇帝就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了。

对纪家不利。

所以,这个谭妄啸还真不能杀。

裴行渊自然明白她的顾虑,收了杀气,“谭妄啸,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谭妄啸瞬间一凛。

事实还真如纪晚舟所说,瑾王是自请流放,陛下那边只是同意,的确没有下旨废了他。

裴行渊的身份,依然是尊贵的王爷。

他甚至随时都能以不敬之罪杀了自己。

陛下向来看重裴行渊,若是事后气消了,又下旨把他叫回去,那就更糟了。

他这种做臣子的,无论如何都贵不过君去。

思绪翻转间,谭妄啸翻身下马,跪在裴行渊面前:“下官谭妄啸,参见瑾王殿下。”

纪晚舟暗自咋舌,这谭妄啸可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性子啊!

上一秒还在耀武扬威,下一秒双膝跪地。

也是一种本事!

裴行渊声音仍是淡淡的:“那么,纪家有本王做保,还要戴枷么?”

“自然是不用!”

纪晚舟隔空对着裴行渊比了个赞,关键时候,还得是这王爷的身份好用。

皇帝的身份想必更好用。

等她以后当了皇帝,也要这么嚣张。

流放的队伍又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如今虽然已经入了七月,都说七月流火,但正午的太阳还是晒得吓人。

纪晚舟嫌骑马硌屁股,便跟着队伍一起走。

此时正一只手举起来遮阳,一手挥着袖子扇风,整个人都蔫儿了。

裴行渊看着心疼,把腰间的水囊递过去:“喝点水。”

纪晚舟看着他递过来的水囊,纠结犹豫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她又想起来午间那个“间接接吻”了。

关键是,自己居然撩拨不成反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