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新十二岁那年从国外转回国,在国内上学的第一天就受到了以前前所未有的恶意,一些小朋友家里跟余家有生意上的合作,在餐桌上吃饭时难免会谈一些别家的八卦。
也没想过要避开桌上的小孩,大人们只是把这些事当做消磨餐桌上无聊沉闷的调味品去这样讲而已,在家以外的地方他们是万万不敢去说的。
可小孩子不懂这些道理啊,他们只会根据自己的想法去说,做一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样说,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当陈季新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台下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道声音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余家流落在外的野种!”
陈季新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当场黑了脸,但良好的家教不允许他做出任何粗鲁的行为,他被保护得太好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也不懂得反抗,只能默默生气。
后来这位同学在老师的要求下向他道歉了,陈季新想着他们以后的同学关系当场就原谅了他。
没想到这也是他后来被人孤立霸凌的开始。
陈季新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去追究他们的胡作非为,加上余卿之总是很忙,他不想让余卿之心烦,就没有告诉家里面的人。
面对他们的霸凌,陈季新没有一丝波动,这让霸凌他的人很不爽,在一次放学的路上,霸凌者把陈季新逼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对他进行语言上的羞辱,掐他的手臂和大腿,一些被衣服覆盖的地方就没一处是好的。
可陈季新愣是一声没吭,特别能忍的样子,好像他们的攻击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伤害,这让带头霸凌他的人感到很没面子。
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尊严,当着众人的面子给了陈季新一巴掌,脸颊被锋利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这下把霸凌他的人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他们来说,陈季新这颗软柿子虽然好捏,但他背后的势力可是不好惹的。
余卿之虽然跟余萧闹得很不愉快,在外人眼里看来那更是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可实际上余萧并不会真的放任余家的人被外人欺负的。
但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还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小孩再小也是懂的。
他们也是知道陈季新是个闷蛋,不敢跟家里人说在学校受到的一切欺负,才会如此放肆,他们打人也只会选择被衣服盖住的地方下手,今天也是被气急了才会一时失手把陈季新的脸给滑伤的。
打伤陈季新的小孩,虚张声势的警告了他几句,说他要是敢跟家里人说这件事,下次再见到他就不只是把他的脸给打伤这么简单了,说完就浩浩荡荡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陈季新没有哭,他碰了碰脸上的伤痕,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刚想离开这条没有人的小巷,就被司机给找了。
他抬头望着司机因为着急涨红的脸,下意识脱口而出说:“这是我自己摔倒划伤的。”
司机大哥看陈季新这个样子,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死过去。
陈季新看着突然发狂的司机大哥往墙上踹了一脚,骂了几句王八羔子的话,又蹲在地上抱头挠了下。
司机往日和蔼,温润的形象在此刻彻底崩塌。
这给陈季新带来的冲击不小,比被别人欺负还要大,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开口问道:“叔叔你这么了,你头很痒吗,为什么要一直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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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司机大哥从地上站起来,恢复往日的笑容朝陈季新走去,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光亮的地方走去。
黄昏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背影上。
陈季新像是后知后觉一般,抬起头,侧过脸看旁边的司机,斟酌了一会说:“今天的事你能别告诉爸爸吗?”
司机回答得干脆:“放心,我不会告诉余先生的。”
有司机的这句话让陈季新彻底放下心来。
显然陈季新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司机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余卿之。
事情的后续就是余卿之把欺负陈季新的同学,家长全都‘教训’了一遍,并给陈季新请了一个月的假,想要跟他好好聊聊,并给一点时间好让陈季新自我消化一下。
余卿之把陈季新单独叫到书房,让他把事情的原由说了个遍。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余卿之才发觉自己在教陈季新做人这方面还是有很多的欠缺的,他太过于溺爱,保护陈季新了。
不懂得分辨人性的善恶,他开始给陈季新灌输了一系列分辨别人对他表现出的行为是好是的还是坏的,遇到别人的刁难时该怎么处理,被别人欺负时该怎么反抗。
可说了半天,他看陈季新好像没怎么懂的样子,也就放弃了,直接简单粗暴的让陈季新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就给他狠狠的打回去,出了什么事他给他兜着,不用怕。
对于余卿之的这种说法,陈季新是不太支持的,这跟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完全不一样,他难以接受,可是看着余卿之生气又担心他的样子,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陈季新看余卿之气消的差不多了,才把心中一直疑惑很久,但又有点纠结的事情问了出来。
他问余卿之:“爸爸,他们说我是野种这件事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余卿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没能说出话,几秒过后,才说:“你不是,你是爸爸妈妈很幸苦才有的,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小孩。”
“你骗人!他们都说你在外面还有个小孩,而且还比我大,这样看来他们这样说我是野种根本就没有说错,我是抢走别人爸爸的坏人……”
陈季新像是终于有绷不住了,把这几日受到的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眼睛和鼻子哭得红彤彤的。
余卿之哪里见过陈季新这副模样,顿时就慌了,把人抱在怀里哄,可怎么哄都哄不好,后来陈季新哭累了,趴在他的胸口上,人还是抽抽搭搭的。
无论余卿之怎么跟他搭话,他都不带理人的,
直到余卿之无奈叹了口气说:“新新爸爸向你道歉,你要怎么样才能跟爸爸说话呢?”
这下陈季新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仰起头看他说:“那你能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