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躲也不躲,任由自己脑袋被砸的偏过去。
江舟看到他转瞬即逝的垂下的眼帘,终于从他外表微笑的面具中看出一丝别的情绪。
他还以为,他是不会难过的。
“阿墨知道了,姐姐别生气。”
顾墨转身,看到江舟,那幅温和的笑又挂上了嘴角,这次,里面挟着丝苦涩,仿佛在说,你看,姐姐好像不喜欢我切的水果,她一口都不吃的。
二人擦肩而过。
他走后,江舟再次谨慎的带上门,并扭了一圈把手下的门栓。
苏灯抱着膝盖,眼神空洞的投向阳台的画架,而她面前的那堵墙早已被撕得稀烂。
她突然感觉身边的一角陷了下去,冰凉的指尖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手心里。
“过度的愤怒会伤害自己。”
指腹轻轻划过指甲盖,就像一片落在脸上的羽毛。
苏灯望去,原来她左手的小拇指甲,不知何时,有一边已经裂开,深红接近黑的颜色已经在上面凝固。
可能是她掐顾墨脖子的时候,也可能是刚刚用力扔枕头。
很丑陋,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江舟避开伤口,握紧她的手心,力道控制在不会使她感到不适的程度。
“可以和我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担忧跋山涉水,穿过如水的眼眸,似乎将面前的少女看透了。
“是因为顾墨,对吗?”
是顾墨,而不是林宴。
刚才进画室的时候,江舟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上次来的时候,对着窗台的方向有一幅已经上好色的向日葵,明媚而富有朝气,令他印象深刻。
无论是技法还是着色,都是他熟悉的苏灯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