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神医,快给朕看看,朕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咳咳咳!”
“噢。”齐麟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装潢,一点儿也没有打算前去为姬无月把脉的意思,意味深长的喃喃自语,“你这女人还挺会享受啊,住这么好的地方,被子都是蚕丝锦缎的,却只让沈玉书大冬天穿一件单衣,连生火取暖的柴都不给?”
他早就料到姬无月还命悬一线。
也早就听说了官兵在京城中挨家挨户搜寻学医之人。
那又怎么样?
姬无月越是找,他就越是藏着躲着不出来。
要不去山里采药,一去就是三五天,要不就到外边去游山玩水,顺便为穷乡僻壤的乡亲们免费针灸,给自己积积福德。
没别的原因,就两个字。
活该!
这是姬无月最常对沈玉书说的话,也是他齐麟如今想替沈玉书还回去的。
床榻上,姬无月还以为自己病得出现了幻听,沙哑着嗓子,问:“你刚刚说谁?”
她努力睁开眼睛去看面前来人,可身体实在虚弱,眼前模糊一片,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逆光伫立在殿门口。
“沈玉书啊,你当年拜堂成亲的夫婿,这你都能忘啊?”
齐麟负手而立,这才一步一步靠近床边,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一刀把这贱女人砍了的冲动。
“姬无月,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没察觉到真相,当真是蠢钝如猪,也不知道沈玉书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
“你根本不是一夜之间病倒的,你丫早就该死了。”
“要不是沈玉书自废修为,逆天改命,硬生生将你从阎王爷那抢了回来为你续命,你以为你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到今天?”
“他怕你内疚,怕你心里有负担,所以什么都没告诉你。”
“你倒好啊,是非不辨,忠奸不分,对待自家夫婿比对待仇人还狠!”
这些话,齐麟早就想说了。
他本以为自己在对着姬无月大骂出口后,心中会畅快许多,可事实恰恰相反,他越是骂,心中就越是酸涩难受。
眼前浮现出沈玉书那天晚上独自离开城关的背影,齐麟眼眶一热,终究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