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这些命令不是临时起意的,他是真的暗中去了几次丽春院和周边,随机抽取了不同的地方跟妓女们沟通了一番,发现很多妓女其实没有那么抗拒干这一行。虽然这些妓女很无奈,也很丢脸,可是在汉末这种乱世,想要活着都难,更何况尊严,而且这个时候没人有能力照顾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女性,更何况还是从事过妓女职业的,除非改朝换代,换一种风气。妓女们说的最多的反而是太累了,由于袁熙把空间压缩的太严重,蓟城又成了周边最安稳的地方,人口暴增,有需求的人也多了,导致很多妓女每天都要不间断地接客,有的妓女十二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床上度过的,甚至来了月事都有人光顾。
命令是袁熙参战前发布的,具体执行的怎么样,袁熙还真不知道。
不过,另一个地下产业的情况,袁熙最近终于搞清楚了,就是赌坊。
同样的,袁熙压缩了赌场的空间,最终除了赌马场,只给一处赌坊留下了经营权,这个地方名为“金银坊”。这还是甄姜跟袁熙说了才留下的,结果差点没把袁熙气死。
事情源于马振,马振是个爱兵如子的家伙,这人一不娶妻,二没孩子,姐姐跟着甄姜做生意之后,就没有花钱的地方,但是每天过得还是很拮据,主要就是照顾自己手底下的兵导致的。如果光是照顾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帮自己的兵还赌债,最后还不上了,拿袁熙给他的营令当抵押物,这营令金银坊居然敢收,还辗转到了甄良手里。甄良自己可都没有营令,当然知道这东西烫手,赶紧跑来交给袁熙,可把袁熙气坏了,当场让马振过来,骂了一通,然后让马振直接带兵把金银坊给封了。
谁知只是封了个金银坊,差点没把幽州的天给捅了,因为幽州各个世家都来袁熙这询问情况,甚至张合、阎柔、牵招、田豫、鲜于辅都写信来询问情况,最后连峭王苏仆延都派人来询问情况,持续了整整半个月之久。
最后还是甄姜给袁熙解了惑。所谓的金银坊表面是赌场,实际上是幽州的银行总行,甄姜与甄良每个月都会在金银坊集中所有的金、银、铜钱,然后分发到各个产业,而且还会把钱换成各种商品;甚至现在所有士兵的饷钱都是从金银坊出来的;而且从邺城铸造的五铢钱,进入幽州后,全部先进入金银坊进行换算,在流通到市面上。总而言之,金银坊现在就是幽州的金融中心。这方面还真不是甄家搞得钱庄可以媲美的,因为甄家的钱庄其实就是个超市加物流的组合,最多能取点钱,量并不大。
也就是说,袁熙再封金银坊半个月,半个幽州可能就发不了所有人的工资了,因此,袁熙不得不把金银坊重新开张,谁让这种模式本来就是袁熙借助自己后世思维想出来的。当然,袁熙还是先教训了关在牢里的掌柜们,才让金银坊重新开张的。其实袁熙也没做什么,就是看着甄良一个一个揍那些掌柜的,甄姜则是一个一个骂着他们,袁熙甚至发现甄姜身上有着“王熙凤”那股子泼辣劲,特别迷人,怎么平常甄姜从来没对他发泄过?
此后,金银坊单独设了一个规矩,就是涉及幽州重要的军政人物时要单独处理,而且必须呈报到袁熙这边。
如今,袁熙看着江南水乡里各种类型的妓院,一阵感慨,自己还想着在北方取缔这种糟粕文化,南方早就遍地开花了。在几乎所有护卫都找到自己的温柔乡之后,袁熙、诸葛亮、鞠付也来到一处高雅的场所,看了下正在忍耐的鞠付,袁熙决定不折磨他了,让他自己挑了一处办事,然后拉着诸葛亮,在保证只是听曲的情况下才下了单。
来的是个年龄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跟着一个看起来稍大一些的妇人,妇人抱着一个看起来很像琵琶的乐器,弹奏起来,那个十六七的小女孩跟着妇人的弹奏唱了起来:“秋风起兮叶纷飞,思故乡兮心难归。月照孤枕兮泪沾衣,盼君归兮共剪烛辉。。。。。。”
袁熙其实没什么音乐水平,只要声音好听,他觉得就没花冤枉钱,何况这小姑娘唱的比后世很多所谓的歌星好听多了,正想掏钱赏给小姑娘,就听诸葛亮吐槽道:“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子,哪来的这闺中怨气,莫不是有情郎在外,既如此,又何必在这种地方糟蹋自己?”
袁熙一听诸葛亮吐槽,钱掏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那女孩明显被诸葛亮的话给噎到了,居然歌唱了一半就停了,还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旁边弹琵琶的妇人一看,赶紧边催促女孩继续唱歌,一边向袁熙他们道歉。
这时诸葛亮更不依不饶了,继续揶揄道:“怎么?我们花钱是来看你们哭的吗?”
袁熙本来看小姑娘可怜,想劝劝诸葛亮别咄咄逼人,结果,诸葛亮这句话就好像是炸到了什么,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胖妇人,对着小姑娘和妇人劈头盖脸就是骂,边骂边用手里的簪子扎人:“你们这对丧门星,存心砸我招牌是不是,给你们提供场地挣钱,你们在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听到没有,人家客人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听你哭的。没本事唱曲,就给老娘去接客,别她M的装纯情,都来这花街挣钱了,还想当大小姐啊!”
那胖女人扎完妇人和小女孩,还一脸堆笑地对着袁熙和诸葛亮说道:“哎呀~!二位爷,这两个是生手,不懂事,您可别生气,我给您换换!”
“不用了,就她们俩吧,你先出去!”袁熙总觉的事情蹊跷,诸葛亮莫名奇妙地生气,而这胖女人来的太巧了,不过,赶这种老鸨子走,不能用嘴,得用金子。
虽然金子不大,但是足够让胖女人满心欢喜且卑微地离开。
“现在看来,你们还真走不了,既然我们钱也花了,你们曲也唱不了,那说说你们的故事吧!”诸葛亮似乎有别的意思,袁熙一脸疑惑地看着诸葛亮。
那妇人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袁熙和诸葛亮说道:“妾身看二位爷不是什么坏人,能不能救救小女,小女名为步练师,也曾是高门大户,只是因战乱糟了难,还望二位爷能可怜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