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晚拢紧身上的披风,压低声音问:“把他们全都杀掉还是……”
因为灵山秘境对于修士的修为限制。
所以追在他们身后的都是些出窍期、洞虚期修士。
系统卡牌是渡劫期的水平,足以悄无声息地把人杀掉。
钟弈尤其无奈地弹了下他的脑袋,道:“小孩子的戾气别太重,怎么总是想着打打杀杀的?”
钟意晚张了张口,耳边掠过的风吹散了他的话:“我没有。”
钟弈轻轻揉了下他的脑袋:“世家修士身上都有命符,若他们身死,命符会记录凶手模样。”
“就算易了容也没办法逃过命符的追踪,后续处理起来会很麻烦,所以不能杀。”
他单手搂紧钟意晚,空出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低声念了几句剑诀。
眨眼间,软绵绵的风种子化为千万把青色长剑飞在他身后。
自其上散发出属于渡劫后期修士的威压。
仅仅一瞬便将身后追来的修士全部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江家的长老惊骇道:“渡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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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渡劫期修士怎么会跨过四个大境界来这里!”
钟弈并未理会身后人的怒吼,他看向钟意晚:“你有记忆重置卡牌吗?”
“有。”
“好,我数到三,你把卡牌甩到世家的那群人身上。”
钟意晚点头,轻车熟路地自系统空间里调出了记忆重置卡。
“一。”
“二。”
“三。”
随着钟弈话音落下,钟意晚将卡牌丢向了那群被定住动作的世家长老身上。
与此同时,钟弈在两人周身结起屏障,风种子化作的青色长剑直直捅穿了其上十一层建筑。
落石碎土震颤着自上方落下,一丝天光随之倾落。
钟弈往自己身上甩了个变幻容貌的阵法,抱着钟意晚踩着清风飞出缓缓倒塌的宫殿。
浮空岛上的其他修士感知到异动,纷纷愕然地抬头看去。
只可惜风过无痕,他们只来得及看到无喜宫往地下塌陷的景象,连钟弈二人的衣角都没能看到。
十座灵山各有不同,越往后对应的威压也愈发强大。
钟意晚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晕厥过去。
渡劫期与洞虚期之间有如登天。
到了第九座山的时候钟意晚便已受不住了。
山上的灵压逼得他完全喘不过来气。
“哥,我难受。”
钟弈啊了声,懊恼地用自己的灵力环住钟意晚。
看他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钟弈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慌着检查钟意晚的身体情况,因此随便选了个隐蔽的树林落了下来。
他一边为人把脉,一边紧张兮兮道:“怪我疏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钟意晚虚弱的睁开眼,一转头就看到了五十步之外姜南杀人的场面。
白狐狸的面色极冷,手中尚且握着沾了血的玉骨扇。
扇沿的尖刀还未收回。
见钟意晚看过来,姜南冷漠地与他对视。
钟弈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看起来好像傻了的钟意晚身上,完全顾不得其他的。
他心慌地抓住弟弟的肩膀来回晃动:“乖宝儿?”
“你怎么不说话了?别吓我啊……我心脏不好,经不起吓。”
钟意晚僵硬地转过头,喉结上下滚动,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拉着他哥就开始跑路。
这下轮到钟弈满头问号了:“怎么了这是?”
钟意晚跟他传音:“后面是姜南!”
钟弈一顿,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就说神识探到的灵力波动怎么那么熟悉。
还给了他一种莫大的心安。
所以他想也没想的选了这片林子落脚。
十多年不见。
钟弈根本没能分辨出那股灵力波动属于姜南。
他表情痛苦得像生吃了只臭虫,果断地拉着钟意晚使用缩地千里传送走。
姜南并未追上去,只是安静地立在原地,看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眼前消失。
怀中的传讯符微微闪烁,从其中传来了纪云京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十峰这边有异宝现世,你快回来。”
姜南收回目光,淡淡道:“我在第九峰,刚才处理了几个混进修真界的妖界渣滓。”
“还有两个漏了,等我一会,杀了他们我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