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的时候,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呲牙,秦沧月不在,她可以哼出声来。
那个婢女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身上都擦洗过了,拿出一瓶伤药来。
殷栖落一下就看出是上好的白玉膏,她任由婢女的翻弄,几乎全身都被涂了一遍。
“奴婢叫梦鱼,姑娘有事随时喊奴婢。”
她说着,悄身退了出去。
房门未关,有脚步声进来,之后才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殷栖落侧着身子躺着,看到秦沧月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他刚刚大概一直就在门外,那她疼得叫的那几声,他岂不是都听到了?
秦沧月站在床头前,盯着床上女人看了好久,才淡淡道,“你就在本王府上养着,相府那边不用管。”
“我担心衡儿……”
“他在思宅,没回相府。”
殷栖落感动男人的细心,她没再说话,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真的很累,也很屈辱。
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男人。
听到他叹了口气之后走了出去,她才睁开眼睛。
心中又乱得像是缠了一团麻,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呢?
若是看不出秦沧月对自己的不同,那她和瞎了没两样。
可他将自己放在心中的重量有几分?她不知道,也不敢揣测。
在这纠结的猜测中,她昏昏欲睡,之后,只剩下一片安宁,在舒适的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除了鸟鸣声,安静得一点响动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叫了声白萤,愣了片刻,才恍然记起,她现在是在翊王府。
身上的疼痛比昨日好了一些,她忍着自己走下地,找到镜子。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差点手抖地扔了手中的镜子。
满脸淤青,嘴角都肿起来了,眼眶也是青的,额头上也有伤口。
这哪里还是人的脸啊……
不禁想起昨日秦沧月看自己时的样子,他应该也被自己给吓到了吧。
“姑娘,奴婢进来了。”
外面梦鱼的声音响起,随后推门进来,手里是一盆温水。
殷栖落看着她苦笑,“很吓人吧?”
梦鱼放下水盆,“姑娘就算这样,也比一般人要漂亮。”
殷栖落嘴角疼了下,好吧,全当这是句安慰的话。
她起身的时候,手肘不小心扫到了一个花瓶,就在她奋力抢救的时候,梦鱼先一步接住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