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游房内,绿柚一脸恐惧地站在门口,想着站这逃跑最快,呼救也最方便。
绿柚现在觉得傅陵游这人伪善得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家小姐和她家主上分明情投意合,她家小姐昏迷时,主上明明寸步不离,傅陵游却把主上支开不说,她家小姐醒后傅陵游更是一句不提主上,让她家小姐以为主上根本不在乎她,不关心她。
这也就罢了,那天他当着池宛菲的面,擒住她的肩膀往房外推,那泰山压顶的压迫感,不同于主上的威严,傅陵游是冥暗。
傅陵游拿了冰雪膏出来,见绿柚一脸警惕地站在门口,默默叹了口气。
他把冰雪膏放在房内的八仙桌上,“冰雪膏对治疗烫伤有奇效,不宜见光,你藏在袖中带走吧。”
绿柚警惕地看了眼摆在桌上的药膏,心里想的却是……这药会不会掺了毒?一抹毙命,还是慢性毒药,查都无处可寻的那种?
绿柚也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傅陵游知道绿柚现在对他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他特意把绿柚叫来上药,其实也是想趁此机会跟绿柚把话说清楚。
绿柚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药膏,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傅陵游把冰雪膏的盖子打开,拿指尖勾了一点,直接含进了嘴里,然后对绿柚说道:“放心,没毒。”
绿柚顿时有些尴尬,她什么身份,傅陵游什么身份,他可算是千钧阁的客人,哪里需要向她这个婢女自证什么?
绿柚畏畏缩缩地上前,拿起了那冰雪膏,一凑近就闻到了一个独特的香味,她伸出食指勾了一点冰雪膏,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发现除了薄荷味她能闻出来,其他都闻不出来。
她又看了傅陵游一眼,发现他一脸坦荡,仔细想想傅陵游就算想对她下毒,也一定能被池宛菲验出来。
想到这点,绿柚便把冰雪膏抹在了方才烫伤的地方,药膏一敷上去,就从肌肤表皮渗下去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那种被烫到的灼烧感,就像铲了一铲子冰沙倒进了火盆里一样,一下就灭了。
“好舒服啊。”绿柚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突然觉得这个药要是在夏天时敷在额头上,恐怕在日头下干一天的活都不会中暑吧。
傅陵游见绿柚放心地抹了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绿柚还敢用他给的东西,说明他还有为自己辩解的余地。
“绿柚,对于那天的事,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傅陵游斟酌着开口,岂料绿柚一听,刚因冰雪膏带来的舒适感而放松的表情,一下就又严肃了起来。
绿柚把冰雪膏盖好,“啪”一声放回到桌上,“少堂主若是想用一盒冰雪膏收买我,那可就太小看我绿柚了。”
绿柚自小在元始谷里长大,谷主又是从宫里出来的贵人,管教的下人说话其实都挺八面玲珑的。
绿柚若是想活命,就该在察觉到傅陵游的讨好时,装作一切不知情,或者顺着台阶下。
可她不能那样,池宛菲那么真心待她,她又怎可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对她有所隐瞒?可何况还是一个被她当成朋友兄弟一样相处的人,背着她两面三刀!
傅陵游没想到绿柚又把他的好意当成了贿赂,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并不是想堵你的嘴,若是你听完我的真心话,还是决定要告诉池宛菲,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听傅陵游这么说,绿柚却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傅陵游是来堵她的嘴的。
见绿柚并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扭头就走,便知道她这是默认的意思,于是傅陵游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承认我并非是一个君子。”
傅陵游一开始根本不觉得自己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