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屋保留着原来的旧貌和摆设。
只是换了新的檩橼,原来的草房顶换了灰瓦片。
里面的家具都重新修整打磨了,刷了新漆。内室里,铜镜是新的、帐子是新的。
被褥也是新的。
她来之前,院子里应该才打扫过,洒过的水痕还没有完全干透。
大伯母亲热地携着秦姝的手,笑道:“你看看哪里还有少的缺的,只管跟伯母说。你们许久不曾回来,锅灶也凉着,东西也不齐全,今儿晚饭便去我家吃。”
不等秦姝拒绝,大伯母又笑道:“这是你伯祖特意嘱咐了的,你大堂嫂今日一大早就去集市上买了菜和鱼,还割了肉,可不许说不去。”
秦姝只好说道:“那就叨扰大伯和大伯母。”
大伯母嗔道:“看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没了你爹娘,怎的还跟咱们也生分起来?”
她拍拍秦姝的手,“你先洗漱休息,等饭做好了,我让你三妹妹来叫你。”
秦姝屈了屈膝。
大伯母又招呼秦景洪两口子,“景洪和弟妹也来,把你们家俩小子和姑娘也都叫上。”
秦景洪下意识看了秦姝一眼,连声答应着,也告辞离开。
福宝和青桑去送客,看到秦大奶奶一把扯过路边一个老妇人的手,用力搡了她几下。
然后在她耳边嘀咕几句,硬扯着母子俩走了。
那母子俩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抻着步子一步三回头。
福宝用力将大门关上,站在门口朝门外方向小声啐了一口。
青桑忍着笑,拉着她回了房。
热水是烧好了的,浴桶、皂角、帕子等物秦姝直接从府里带了过来。
洗漱完毕,玉秀帮秦姝绞干了头发,又通顺了,挽发髻的工夫,福宝拿着珠花问道:“小姐,您来的时候看到路边那对母子没?”
秦姝轻轻抚着鬓角,从铜镜里看着福宝肉呼呼的脸,笑着问道:“怎么了?”
“他们还在门外!”
福宝气得胖脸通红,“婢子可记得那个小子,他不就是非要让那母子俩住咱家膈应小姐您的人吗?他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