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商量军粮筹备的事。
沈老将军收到消息,知道自己最为挂念的旧日麾下生活有了着落,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
他看着下首处的青岩县县令程袤,红光满面笑道:“本将记得程大人以前在锦州任职?”
程袤心里发涩,强笑道:“回大将军,下官以前,的确在锦州任职。”
沈老将军知道他是被贬谪到此,以为他是得罪了朝中权贵,随口安慰道:“人这一辈子,起起伏伏,实为正常。程大人为官清廉又勤政能干,今年考评得个优,明年差不多就能起复。”
程袤拱手一礼,“多谢老将军。”
沈老将军大力摆了摆手,端起酒杯朝程袤示意,“程大人,本将需得与你共饮一杯,来!”
程袤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起身与沈老将军遥遥一揖,随即将酒一饮而尽。
心下却是惴惴不安,不知这沈老将军为何突然对他另眼相看。
这一年,他也曾参加过几次酒宴,每次都是小透明般坐在末席,与几位大将军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沈老将军饮下酒后,笑眯眯问道:“程大人既然来自锦州,可听说过锦州秦景元秦大掌柜?”
程袤心里一惊,连忙揖手一礼,“回大将军,拙荆与秦大掌柜的太太,是幼时好友。”
沈老将军看起来非常开心,“原来你们两家竟有这番渊源?可真是难得的缘分。”
他感慨万千叹了口气道:“这秦大掌柜养了个好女儿啊!”
程袤强笑,“是啊。”
他自来青岩,便一直都是这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沈老将军见状,也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秦家有女,为人仗义且至孝。她爹从外邦带回了新粮种子,她一个柔弱女子,居然带着人,将新粮试种成功了。”
“皇上追封了秦大掌柜侯爵,又任命秦氏女为节度御史,奉旨去晋地推广种粮。”
沈老将军感慨万千,“听说秦府原来的护院护主而死,此女也优待恩养那些护院的父母妻儿。哦,对了,如今在秦府当差的护院,大多都是这些年从北关卸甲归田的兵士。如此忠孝节义之女子,实在令人敬佩之至啊!”
旁边立刻有人连声赞叹,纷纷夸赞秦姝为奇女子、巾帼英雄,身为女子,却不输男儿志。
程袤神色讪讪,心里却后悔到无以复加: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决定,就是小瞧了秦氏,答应了秦景昌换娶的提议。
否则,他如今说不定已经进了京、补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