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秦宝怡脸色煞白,浑身簌簌发抖。
程夫人连忙朝她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会意,赶紧扶着秦宝怡回了房。
程夫人小声问道:“她怎么会来?”
程宗浩急道:“儿子怎生知道?方才儿子也吓了一大跳。”
他想到之前父亲朝秦姝那一跪,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莫非,大家都在传的,新近上任的临北道节度使,是她?”
程夫人小声说道:“她一个女子,皇上是疯了才会封她做官。”
程宗浩苦笑道:“方才父亲给她下跪,称呼她大人。”
程夫人犹在嘴硬,“或许是朝廷钦差……”
她心烦意乱,不想再提,“你去看看小秦氏,我看她方才脸色着实不好,像是吓着了。”
程宗浩有些魂不守舍,提着点心去了后院。
程夫人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了半天呆,才苦笑一声,“真是,作孽。”
自从秦姝在锦州街道上当面问她讨要那十五万两银子,程夫人便写信给夫君。
夫君让她变卖家产,还给秦姝两万两银子后,便带着家人一起北上。
到青岩县与夫君会合。
程家落到这番田地,也不能只怪秦景昌。
若不接回秦宝怡,就要给浩儿重新议亲。
以他们家现在的状况,这亲事,只怕会很难。
而且,也没有多余的聘礼给女家。
思来想去,临行之前,程夫人派人去庄子上,将秦宝怡给接了回来。
到了青岩县不久,弘泰三十年的粮食贪墨案和春闱舞弊案突然爆发。
程袤最大的靠山和指望、恩师魏太师一夜之间阖府被揖拿下狱。
朝中魏太师的门生牵扯进去一大半。
因为程袤远在青岩,竟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
虽没被牵扯进那场毁灭性的大案之中,但程袤以后的官途,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如今再见,秦姝余威犹在。
程夫人一听小厮禀报,整个人都吓麻了。
她又没那胆子去书房一探究竟,便只能躲在后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了。
前院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