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再装下去,就过了。”
马来嘿嘿一笑。
秦姝将茶盏放下,道:“三日内,我要临北道所有官员的底细。不然,你就滚回京城去。”
马来额头瞬间见了汗,脸上再不见了那种轻浮的笑,讷讷说道:“不是小人不肯听大人吩咐,实在三日时间太短。”
“那就两日。”秦姝冷冷看着他,“想必皇上派你来临北道,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到,你就没有留在我身边的资格。”
她轻轻扯了扯唇角,“我会给皇上去信,请皇上另派人过来助我。”
马来深深低着头,眼睛飞快地转来转去。
三五个呼吸之后,才轻声应是。
领了差事,马来不甘心地问道:“大人,属下实在不觉得,属下有哪里做得不够,让大人一眼就瞧出了属下的真实身份?”
秦姝冷笑一声,“太巧了。”
太巧?
马来不解。
“那枚小印如此重要,蔡筠必定看守极严、随身携带。想偷,机会不易。”
“你能将偷印时机选在我来临北道一个月之内,必是早已知道我行程安排。”
“我刚到临北道界内,你就带着那枚小印撞了上来。”
“临北道每日往来客商这么多,你谁都不找,偏偏找上我。”
“皇上敕封我为安北节度使,乃是朝中之事,普通百姓并不知晓。”
“你一个偷儿,又如何知道,新任的安北节度使,是个女子?”
“如此低级的错误你都能犯,看来,朝廷的密使,水平也不怎么样。”
马来顿时尴尬的满头大汗。
难怪昔日的兄弟曾提醒他,在秦节镇面前要谨慎行事。
他还嘲笑那人来着,说他是不是太看重一个女子了。
谁知道临北道真正主事的人是这个女子,还是她身边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几次三番嘲讽阜瑥吃软饭,就是想激怒一下对方,试探一下,是不是他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没想到自己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看了个透彻。
偏他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瞒得有多好。
“还有。”
秦姝神色冰冷,目光凌厉道:“阿瑥乃堂堂机关术世家阜氏家主,何需依赖别人?”
“他予我,有救命之恩。”
“而你,一个小小暗探,连做我节度府护院的资格都不够,又哪来的勇气跟阜家家主相提并论?”
“再让我听到你对阿瑥有一句不敬之辞,我就拔掉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