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峎目光一闪,再次朝堂下管事使了个眼色。
管事轻轻一拍手,另一队舞者便伴着乐声且歌且舞而来。
这次是身着留仙裙、舞着长长水袖的红衣舞娘。
堂下众府官悄然松了口气:说实话,都是大老爷们,看男子跳舞有什么意思?
还得是美娇娘!
堂下又重新热闹起来。
刘峎悄悄打量着身边的秦姝:此女一身青色骑装,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长相极美,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
一笑起来,还带着一点少女的纯真。
只不过,据查,此女的心肠,与她的相貌截然相反。
正正应了那句: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这个女人,从她所做的那些事来看,当真是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每一寸都有毒。
甚至,连她呼出的口气,都剧毒无比。
触之必死!
皇上怎么派了这么个疯女人来?
一来就给临北道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刘峎微垂的眸子里杀机一闪,又悄悄掩了去,端起酒杯朝秦姝示意,“秦节镇,今日中秋,可是一年之中难得的佳节。”
“节镇自来临北道,一直忙于政务。今日难得空闲,定要多喝几杯。”
他示意秦姝身边的少年,“向南,给节镇斟酒。”
名唤向南的少年领命,正要拎起酒壶,被秦姝抬手按住,“不必劳烦,我自己便可。你且退下吧。”
向南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可他却不敢有违,双手交叉扶于膝上,慢慢、慢慢垂下头去。
那修长的颈子微微弯着,如同一折即断的芦苇,脆弱的不堪一击。
刘峎阴沉的脸蓦地一笑,道:“既然节镇不喜,那他就留不得了。来人!”
堂下仆人不等上前,向南已经膝行后退,匍匐在地,双手交叠、以额触地,泣声求道:“向南知错,没有服侍好节镇。求节镇垂怜,再给向南一次机会。向南一定……”
秦姝沉下脸,慢慢转头看向刘峎,冷笑一声道:“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峎笑得很灿烂,眼中却冰冷一片,“向南是醉风楼的人,本就是为服侍贵人而生。贵人既不喜,他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秦姝冷冷一笑,转头问匍匐在地的男子,“你也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伺候他人的吗?”
向南身子微微一动,沉默良久,最后还是轻轻应了声是。
秦姝唇角微勾,冷声说道:“没有骨气的东西,确实不配活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