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瑥轻轻拍了拍林砚的肩,“你安心在此处住下。这件事,要看节镇如何安排。”
林砚点点头,“小人明白。”
节度府整夜灯火通明,直到第二日拂晓,游兵整编工作才算是进入尾声。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临北道的县令们。
秦姝送给他们的锦盒内,的的确确是一盒点心。
然而点心上方都压着一封信,信内将他们这些年在临北道做过的一切违法乱纪的事,极其详尽地列述一遍。
就算没有收受私盐贿赂,单凭这些罪证,也足够将他们的脑袋砍上十几个来回!
这些罪证,有些是嵇、盐、陇三州刺史借机要挟他们的把柄。
这些年,这些把柄被三府刺史牢牢捏在手里,为他们贩卖私盐行了不少便利。
当然,他们也没少从中得到好处。
有些,却是除了至亲至信、旁人都不知晓的隐秘。
这些隐秘事件,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抹得干干净净,有些甚至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
节度使居然将这些埋在地底数年、甚至连当事人也已经记不清的秘密,都给他们挖了出来,堂而皇之地亮在了他们面前!
结结实实将这些无法无天习惯了的县太爷们,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赶紧连夜召集手下军师和幕僚,揣度节度使此举到底是何意?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嵇、盐、陇三府刺史。
秦姝送给他们的锦盒里,每只锦盒里装得都是一样点心。
点心酥酥软软,一碰就掉渣。
闻着沁甜,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里面的馅儿也不是平日里见到的八珍果,而是一种黑乎乎的、闻上去又甜沁沁的东西。
孟圻、张勍和刘峎三人围着三盒点心,研究了大半宿,谁也没敢碰。
不明白秦姝为何要送一盒点心给他们。
还搞那么神秘。
派去云州的人,直到第二日掌灯时分才回来。
孟圻和刘峎已经各自回了府衙。
张勍一看来人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便知大事不好。
来人不等将气喘匀,急声回道:“大人,那批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