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堂,秦姝被送入洞房。

随着一阵哄堂大笑声,一双白底皂靴出现在盖头下。

一根称竿探过来,秦姝眼前一亮,盖头已被挑了去。

阜瑥呆呆举着称竿,嘴角恨不得咧到了耳朵根,满脸红晕、一脸傻笑地看着她。

旁边有人逗他,“新郎倌儿,新娘子漂不漂亮啊?”

本就是一句逗新郎官的玩笑话,答与不答,其实都可。

可阜瑥却硬是傻乎乎说了句,“漂亮。”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声。

有几个小娘子直接笑得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秦姝也忍不住抿嘴一笑。

阜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秦姝笑,他便也笑。

旁边燕喜嬷嬷终于看不下去,赶紧喊人,“快,子孙饽饽端过来。”

吃过子孙饽饽,喝过合卺酒,燕喜嬷嬷拿着绑着红绸子的剪刀,从阜瑥和秦姝鬓边各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绳捆了,打了如意合欢结,放在枕头底下。

每一道流程都跟着一连串的吉祥话。

而且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秦姝都对这燕喜嬷嬷佩服得五体投地。

婚礼仪式全部完成,燕喜嬷嬷领了赏钱退了下去。

新房内只剩了阜瑥和秦姝。

青桑、青竹、青柳和青梅都退到了门外。

阜瑥伸手握住秦姝的手,低声唤了句,“娘子?”

秦姝微微一笑,“夫君。”

阜瑥嘿嘿一笑,接着又感慨万千道:“我怎么,总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秦姝仔细看着阜瑥:他今日,十分罕见地敷了粉,可还是掩不住嘴角那一块青紫。

她神色微凝,“你嘴角怎么了?”

阜瑥抬手摸了摸嘴角,十分得意地抬高了下巴,“今日一大早,我从你房间出来时,被大舅哥给逮了个正着。”

于是就被揍了顿结实的。

阜瑥斜着眼睛,得意地说道:“他本来不是我对手,是我让着他。”

他哪知道那家伙居然来真的!

这一让,就被他一拳给砸嘴角这儿了。

他问秦姝,“你没发现大舅哥今日根本没为难我?”

秦姝从出门就蒙着盖头,哪知道李佑林在干嘛?

到处是欢声笑语,她也听不真切到底是谁在说话。

秦姝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连忙伸手触了触,“疼不疼?”

“不疼。”阜瑥握住她的手,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笑道:“你要再给亲一下,就更不疼了。”

门外有人通禀,“家主,老爷请您去宴席上给客人敬酒。”

阜瑥连忙应了,低声嘱咐道:“你这头冠重得很,让青桑给你去了。我让人送吃的过来,你吃点东西,歇一歇。”

秦姝嗯了声,“你少喝点酒。”

阜瑥趁她不备,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眸光深深哑声说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