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瑥等秦景堂说完,才朝他一拱手,又朝堂下团团一揖,“大伯,与各位长辈叔伯,还请听小婿一言。”
“大伯所言,句句在理。这些年,有诸位长辈精心照料岳父母的墓地,姝儿才能够心无旁骛在外打拼。”
“以前的事,姝儿确实曾经心有怨忿过。”
秦景堂目露得意之色,尚不及谦让几句,已听阜瑥话音一转:
“她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自然明白族长的良苦用心。无非是为了让更多的族人受益,不拘于族中一家一人。”
“这件事,老伯祖也早已经跟姝儿将事情摊开说清楚。姝儿提出的条件,族里也尽数做到。这件事,于姝儿而言,早就已经过去了。”
秦景堂下意识与堂下一位族老对视一眼。
阜瑥微微笑道:“想必,是因为大伯和诸位长辈,在心里始终觉得对不住姝儿,才会因此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他笑着朝在坐的诸位团团一揖,“其实,各位长辈叔伯,真得是误会姝儿了。”
秦景堂神色一怔,“这,此话怎讲?”
阜瑥笑道:“姝儿想将岳父岳母的灵柩迁去新城,并非想与秦氏族人断绝往来。”
“姝儿常说,岳父对秦氏一族感情极深,为族人做再多,也心甘情愿。”
“姝儿事父母至孝,这也是先帝与陛下明旨盛赞过的。”
“她既然知道岳父母对族人的感情,又怎会忤逆父母心意?”
“这些年,姝儿一直未曾断过给族中的供养。”
“就算漂泊在外、自身安危尚且不保的时候,也专门安排了孙账房负责这件事。足见她对族中,也是极用心的。”
这句“极用心”,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在座众人脸上。
什么一家子和乐融融没红过脸?
不过就是在指责秦姝小肚鸡肠,揪住族里一点“小错”不依不饶。
说秦姝忘恩负义不顾族人,富贵了就忘了本。
说什么扶持族里、互相帮衬,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殊不知忘恩负义的,从来都是他们秦氏族人。
被辜负、被欺辱、被污蔑的,一直都是秦姝。
以前用养育之恩胁迫秦景元,如今又用秦景元夫妇要挟他的女儿。
整个宗族都挂在秦景元一家身上,吸血吃肉,还吸得如此理直气壮。
一个个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尚,私底下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秦景堂脸一热,讷讷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