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在这等你,闲来无事,随便填了半阙词。这不是快科考了吗,应应景。”谢六停下抚琴的指尖,笑呵呵的对着桃夭说道。
桃夭笑着打趣:“是挺应景的,今年又是三年一届的春闱。
只是不知这高中的学子中有几人能记得起在家乡等他归去的姑娘。
你这词添的委实是挺一般的,浪费了红芍的好嗓子。”
红芍在一旁笑而不语,谢六却有些委屈巴巴
“你这说的也太磕碜人了,这春暖花开大好时节,自然是要配上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的美景良缘。
难不成我写的悲悲惨惨的才算是好词?”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真不是我泼你冷水,别说是尚未娶妻的学子,便是那些家中有糟糠之妻的学子,高中之后,又有几个能善待发妻的?”
谢六也长叹了一声
“哎,你说的对。
可惜现在女子不能参加科举,新皇登基这几年,朝中的女官也都被各种理由罢免。天下女子的路越来越窄了。”
“别在这多愁善感了,你谢六公子今年不是也要下场的吗,虽说是顶了男子的身份,但你若高中,将来自可在朝堂之中有一番作为。
便是将来恢复女子科举,你也可尽自己的一份力。”
桃夭难得好心的劝了谢六两句,只是谢六这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
听到桃夭这话,立马收起了那一副感伤的嘴脸,又春光灿烂的笑了起来。
“蓁蓁,你说的对!我得好好去温温书,就算不考个状元,最次也要考个探花!要不然都对不起我如此好看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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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嗯,你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当心皇上一高兴,嫁个公主给你,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哎呀呀,六郎若到时候当真被公主看上,那奴家可怎么办呀!”
红芍在一旁适时的又补了一刀,说完还一脸娇嗔恐惧的看向谢六。
谢知道这两人在挤兑自己,却不生气只佯装恼怒的颤着手指着她俩道:“你们!你们两个人!简直是狼狈为奸!欺人太甚!”
桃夭与红芍相视一笑,红芍上前揽住谢六的腰,依在她的肩膀上,娇声哄道:
“六郎说的哪里话,奴家实在是舍不得你,只要想一想你有被人抢走的可能,奴家的心都要碎了!”
谢六虽然行为举止都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但到底是个实打实的女子,如今被另一个女子如此撒娇,也有些受不住,脸腾的红了起来。
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一把推开红芍的脸:
“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我真成了负心汉了!
怎么着?莫不是我不去参加春闱,才合了你们俩的心意?”
红芍却是没演够,接着哀怨的说道:
“奴家哪敢让六郎为了奴家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只盼着六郎将来高中,莫要忘了奴家才好。
奴家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肖想太多。
日后能在六郎身边为奴为婢,有奴家的容身之地,便已足够!”
“哈哈哈哈哈!”
桃夭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红芍在百花楼当真是屈才了,应该去唱戏才对。
谢六被她笑的有些着恼,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好好!不论我是否能高中,身边都给红芍姑娘留一个女使的位置,只要梅姑肯放人就好!”
红芍媚眼斜挑,三分真七分假的说道:
“只要六郎肯要奴家就好!”
“啧啧啧!”桃夭忍不住咋舌,出声打断了二人,“当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