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是一句疑问句，贺恒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宣国公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你这位当朝首辅！大忙人！大晚上的过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到底所为何事。”

听他这话，贺首辅之前严肃的神情反倒是放松了下来，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说道：“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是来跟你这个糟老头子聊聊天叙叙旧而已。”

宣国公谢堂柏却是猛地坐直了几分，原本有些佝偻的身体瞬间气势凌人了起来。

“你比我预想的来得晚了几天，到底是上了岁数不如你年轻的时候那般果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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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恒神情自若，却也坐直了几分，气势上半点不输的道：“年轻的时候我身后有家族为我兜底，我自然能果决无畏，现在我得为家里的孩子铺路，不能再冲动了。”

“可你还是来了！”宣国公看着他浅浅一笑。

贺恒依旧与宣国公对视着道：“我来只是想跟你确定一下，今日御街上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你也知道我的来意，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

宣国公轻轻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既然你来了，那我便要问一问你，这一次你要怎么选？”

上一次贺恒在先帝亡故之时选择了嘉明帝，所以宣国公才会问他这一次要怎么选，是否还会选择嘉明帝。

贺恒心中了然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当即给出回答。

宣国公也不催他，而是盯着琉璃杯中的茶叶，似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人生便如这茶叶一般，起起落落沉浮不定。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其实也是如此的。

你看看乔家现在的下场，乔权任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整个乔家也都受了他的牵连，日薄西山。

我谢家也早就是门庭冷落鞍马稀，就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说起来你家怀泽要当驸马了吧？那可是你最疼爱，最寄予厚望的孙子，你可有为了求来了恩典，待到他成了驸马之后依旧能入朝为官？”

宣国公的话说得不快，一字一句却都敲打在贺恒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