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家里的大衣柜就在帘子后头,床的那一头靠着墙摆放着,大衣柜旁边还放着栽种在缸里,长得十分茂盛的夹竹桃。
有时候爸爸需要自己过来拿取衣服,但姐妹俩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不太方便。
每当这个时候,余盛堂就会不耐烦地催促她们快一点,那语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掀开帘子过来,给她们脸上狠狠两巴掌。
后来她们主动找妈妈,包揽了帮爸爸妈妈拿衣服的活,这才减少了尴尬和不便。
余水絮也在此前跟妈妈提过几次,每次都被妈妈骂回来,说她是没有大小姐的命,还要学人家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娇气得紧。
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被训了几次之后,余水絮也就歇了和妈妈沟通的心思。
她很纳闷,明明妈妈是她认识的长辈里学历最高的,都初中毕业了,接受过他们那个年代的高等教育了。
为什么说起话来还是如此粗鄙不堪,对待她们如此暴躁不耐,羞辱人、骂人的那些话张口就来。
直到余水絮步入社会之后才发现,人的素养和修为,与学识和学历毫无关系,课本的知识解救不了一团浊气的灵魂。
人的认知决定她的眼界。精神世界贫乏的人,是没办法共情他人的。
晚上的时候,爸爸总算开了金口,同意她过去看一看妈妈和弟弟,余水絮放下作业,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妈妈的卧房此时温暖如春,比客厅暖和多了,难怪爸爸要将卧房的房门紧闭。屋子里也没有了血腥气,想必是奶奶走的时候收拾了一些,爸爸一下午进进出出忙碌着收拾的吧。
妈妈躺在床上,凌乱的头发可以看出她方才使了多大的劲才生出了弟弟。
余水絮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想象中的担忧和心疼,她只是感慨妈妈快四十岁的年纪,何必如此拼命一搏?
万一生出来的又是个女儿呢?难不成要扔了或者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