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合该就我一人笨？”

肥腚讪讪闭嘴。

在众人无言的寂静中，甲失神了很久很久，不知过去多少个时辰，众人都觉腿酸时，甲终于开口了。

“我曾叫闻人甲，姓是师父所赐，名是乙所起，合乎便叫闻人甲。”

甲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传得很远。

“但，弑师无姓，斩乙无名，我便没了资格称闻人甲，当不得此姓名，如此，我该是谁？”

他喃喃自语，最终，他在记忆的犄角里，翻出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这名字他很厌恶。

“原来，我的姓名一直都在，兜兜转转，最后我还是我啊……”

他脸色惨然，在老和尚鼓励的微笑下，终于接受了‘自己’。

“原来，我与大周的因果一直都在，早已纠缠不清，理不顺了。因果如泥泽，我还曾道斩断了过去，却不想只会越斩陷得越深，这因果一直都在束着我，从未有片刻断联，可笑，当真可笑。”

他绝望闭上眼，不忍再看世间，缓缓启齿，终于说出了他的姓名。

“本王李天一，乃当朝太子，大周帝位第一继承人！”

这一刻，李天一求得了答案，心中的迷雾尽去。

原来，登基乃大势所向，因果所至，他一直都没得选，只有他，只能是他，也仅剩他了。

洞外众人闻言皆下跪，齐齐叩拜大礼道：“微臣（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庄严的声音在山脉中回荡不停，余音久久不绝。

“大师，告辞！若有所求，日后尽管来殷城寻本王。”

李天一拱手一礼，深吸口气当即离去。

众人依旧紧跟其后，但他们此刻心头大定，李天一承认身份的那一刻，他们便不再担心其会跑了。

李天一已定登基之念，天下稳矣！

众人心中雀跃，但没人不识趣地露出笑意，是个人都能清楚，此时的李天一心情何其之糟糕。

无言的沉默中，李天一逐渐平复了心情，他看了看不远的嵩山，决定趁机上金刚寺故地重游一番，日后，可没多少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