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年瞥她:“我何时说了想看?再说了……赵小姐你也没脱啊?”
“要不,你先脱?”
“……”
赵溪自然没脱。
她又不是傻子,怎会真的被眼前这位临王世子占了便宜?
但短暂交锋下来,这次她的确输了。
输的挺惨。
这也让她心中对这位临王世子的评价又深了些。
“此子性格孟浪,脸皮颇厚,言语行事风格无耻,却又大智若愚,不可小觑……”
林江年抬眸,见这位赵家小姐没了之前的神采,轻咬下唇,素白的脸颊上似有几抹恼羞,似受了欺负般的小媳妇模样瞪着她,轻轻咬牙,不知想着什么。
如此模样,倒像林江年真把她给怎么样了。
见状,林江年也没再刺激这位赵家小姐。虽不清楚这位赵家小姐有何目的,但若能与赵家交好,对林江年在京中行事会有不小的帮助。
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却不经意落在了素白裙摆下,那双不着寸缕,正轻踩在毛毯上的美腿上。
雪白匀称的半截小腿暴露在裙摆外,一双精致小巧的三寸金莲就这样明晃晃的踩在毛毯上。
纤细雪白的脚趾晶莹剔透,如白珍珠般完美无瑕,青涩小巧的足背轮廓完美曲线优雅,上面还有一丝丝微不可见的点点青色,那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仿佛翡翠中点缀的玉痕一般。
白的耀眼。
诱人至极。
林江年多瞧了几眼后,方才再度移开视线:“赵小姐,今日请本世子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世子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赵溪此时也缓缓收起脸上情绪,绝美的秀脸逐渐认真,盯着林江年:“上次的事,不知殿下考虑的如何了?”
“赵小姐高估本世子了。”
“殿下还是拒绝,不愿意帮小女子这个忙?”
林江年摇摇头,叹气道:“本世子倒是想帮,但恐怕有心无力……”
赵溪沉默了下,似早预料到这个结果。
不过,她还是再度抬眸注视着林江年:“能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赵小姐请问。”
“殿下……”
赵溪停顿了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还忠于大宁王朝吗?”
林江年猛然抬头,目光深邃:“赵小姐,此话何意?”
赵溪却似没瞧见林江年神色中的戒备,开口道:“殿下无须担心,不过是我个人好奇,与他人,与赵家都并无任何关系。”
林江年没说话。
赵溪却轻叹了口气:“京中早有传言,说临王爷在临州拥兵自重,功高盖主,早有反意……”
“此事虽是谣言,可时间一久,这谣言也能蛊惑人心,颠倒是非……殿下入京,应该能感受到这点吧?”
林江年默不作声。
入京后,他的确能感觉到整个京中大部分人对他这位临王世子都并不友善,甚至抱有敌意。
“在大家眼里,临王爷早已是个有反意的逆臣,而你,是逆臣之子,他们自然对你敌视,仇恨……”
“甚至,此次殿下入京,朝中还有不少人猜测是那位临王爷的缓兵之计,明面上殿下进京迎娶长公主,实则瞒天过海,为谋反计划做掩饰……”
林江年看了她一眼:“那赵小姐呢?”
“是否跟他们一样如此认为?”
赵溪素手轻撑着下巴,身躯微微前倾,朝林江年凑近了些,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江年的脸庞看,片刻后,她轻轻摇头:“我倒觉得,殿下不会谋反。”
“何以见得?”
“直觉。”
赵溪道。
林江年淡淡道:“直觉可不见得准。”
“那倒也是。”
赵溪轻点头,美眸又落在林江年脸上,停顿了下,轻笑道:“不过,我相信殿下。”
“为何?”
“因为……”
赵溪美眸如丝,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江年那俊气的脸庞:“殿下长得好看?”
“?”
“……”
“若临王真有反意,早在十几年前灭南疆诸国时,便已能自立为王,何必要等到今天?”
“当年临王爷权势滔天,灭南疆十几国战功显赫,民心所向……又何必要等到如今天下太平,再来落得个反贼的名声?”
寂静的房间内,暖香四溢。
林江年抬眸,看了眼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庞。
细长的柳眉,漆黑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柔软饱满娇润的樱唇和线条优美细滑光洁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
她正也同样注视着林江年,似有笑意。
林江年沉默,才道:“很简单的道理,可他们却并不相信。”
赵溪轻笑:“也不一定是不相信,只不过……对他们而言,临州驻扎着数十万的大军在你们林家手里,他们始终睡得不安心。”
林江年没说话。
“殿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赵溪眉眼带着几分笑意:“那殿下,还忠于大宁王朝吗?”
林江年瞥她:“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想听殿下亲口说。”
“你爹问的?”
赵溪轻轻摇头:“与我爹无关,是我自己想问。当然……也是帮我的那位好姐妹问。”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当然,殿下不想说的话,也无妨。”
林江年沉默了下,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本世子既是大宁王朝子民,自当该忠于王朝!”
“可若朝廷不信呢?”
林江年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朝廷一日不削藩,本世子就一日都是大宁子民。”
赵溪沉默,若有所思。
一日不削藩,他就一日是大宁子民。
若朝廷削藩……
想到这,赵溪叹了口气:“那殿下可知,这朝堂之上,赞成削藩的是哪些官员吗?”
林江年反问:“赵小姐清楚?”
“朝堂之上,对于是否要削藩,一直都是分为保守派和激进派。保守派担心皇权式微,天下大乱,削藩势在必行。至于激进派,则认为保守派太过于保守了……”